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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有人釣魚,有人被釣

跳龍門 撫琴的人 5447 2025-07-03 13:58

  

  「神經病!」

  看著齊恆打了雞皿般的狀態,我也走下車去,站在財院門口。

  相比外貿,作為二本的財院,肯定更大氣、也更繁華一些,單單建築和燈光都比我們那邊多出不少。

  「宋漁!」張秀梅走過來,給了我一個擁抱。

  「這是齊恆,我手下的組員……」我也抱了他一下,接著給他介紹。

  「齊啊……真是個漂亮的姓!」張秀梅微微點頭,看向齊恆的眼神都滿是欣賞。

  「???」不知道張秀梅犯什麼病,也懶得搭理他,又沖齊恆說道:「這是我高中同學……」

  還沒來得及說張秀梅的名字,齊恆突然轉頭沖我說道:「宋組長,我迫不及待了,現在就想去找那個女孩!一會兒在男生宿舍見吧!」

  說畢,他便迅速走進財院,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我:「……」

  「呵呵,你這組長不咋地啊,連自己的組員都管不住!」張秀梅無情地嘲諷著,他向來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打擊我的機會。

  「管不住他沒關係,可以扣他工資就行了!」我冷笑著。

  「……資本家果然是最無情的,政治書誠不欺我。」張秀梅嘆著氣。

  我倆一邊聊一邊往學校裡走,中途又有幾個學生匯合過來,都是財院宿管部的成員,準備跟張秀梅去查勤的。

  到了男生宿舍樓下,張秀梅卻不走了,捧著手機坐在花壇邊上聚精會神地打著字。

  「咋回事啊?」我問了他一句。

  「那個姑娘來財院了,非要和我見面!哈哈,我才不見,要保持神秘感嘛……宋漁,你和他們去查勤吧,我再和這姑娘聊一會兒天……呵呵,讓她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頂級拉扯!財院小情聖,豈是浪得虛名?」張秀梅頭都不擡,飛快地敲擊著屏幕。

  「……到底誰啊,讓你這麼沉迷?」我忍不住走過去,想看一眼屏幕。

  今天問了手機上所有的女性朋友,沒一個承認自己認識張秀梅,所以我真的很好奇。

  我到底介紹了誰給他啊?

  「不告訴你!想攪黃我,門都沒有!」張秀梅再次擋住手機。

  「他媽的你愛幹嘛就幹嘛!」我懶得搭理他了,帶著財院的宿管部成員進入男寢樓。

  在財院這樣的二本,學生會的地位也還可以,雖然不至於橫行無阻,但威信也還是有的,大家都挺信任這個機構,所以一個個寢室走過去後,還真賣出了不少的清潔劑。

  約莫半個多小時後,我就發現這個事可以做,無論齊恆還是陸有光過來都能勝任。

  輕輕鬆鬆,SOEASY!

  說到齊恆,我又氣不打一處來,到底誰是組員誰是小組長啊?

  剛才開車也就算了,怎麼現在也需要我親自吆喝?

  我給齊恆打了個電話,將他臭罵了一頓後,也就幾分鐘的樣子,他便來到了我身邊。

  看他耷拉著一張臉,我便問道:「怎麼,罵你幾句還有脾氣了啊?」

  「不是……」財院的男寢樓裡,某個宿舍門口,齊恆臊眉耷眼地說:「財院那個姑娘……明明聊得很好,都恨不得結婚了,就是不肯跟我見面……唉,明顯是在吊我胃口!這姑娘太會拉扯了,我實在是佩服!」

  「是不是殺豬盤啊?」我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可能的!」齊恆搖頭:「真心還是假意,我能分不出來?她確實很喜歡我,但可能是長得醜,不太好意思見面吧……」

  「那你就別見了。」我說。

  「不!」齊恆搖了搖頭:「就算是醜,關了燈都一樣!好不容易送上門,我不會放過的。」

  「……」我把裝著清潔劑的雙肩包甩給他,又踹了他屁股一腳,說道:「趕緊賣貨,別跟這嘰嘰歪歪的!」

  齊恆這才背了包,跟財院宿管部的成員繼續查勤去了。

  我則下了樓,站在男寢樓的門口抽煙。

  張秀梅仍在花壇邊上坐著,一邊看手機一邊嘿嘿嘿地笑著。

  「你發癲啊?」我罵了他一句。

  「你懂個屁!」張秀梅伸了個懶腰,面色淡定地說:「這姑娘非要跟我見面,在財院逛一大圈了,我說時機還未成熟……她現在急眼了,說要去忙工作,不跟我見面了!呵呵,賭她撐不過半小時,一會兒就主動發消息了。」

  「你就玩火吧,哪天給你焚了。」我呸了一口。

  「呵呵,追你的女孩子雖然多……可要比起戀愛經驗,你遠遠不如我!早說過了,我在財院談過兩段戀愛。」張秀梅搖著頭,一副情場老手的模樣,還衝我比了一個「二」的數字。

  我撇撇嘴,也坐在一邊玩起了手機。

  半個多小時後,齊恆和一眾宿管部成員下來了。

  那些宿管部成員去跟張秀梅彙報工作,齊恆則到我這講著晚上的戰果,說是帶來的一千瓶清潔劑都賣完了。

  「可以啊,你小子有提成了……怎麼還黑著臉?」我心花怒放,捶了一下這小子的肩膀。

  「職場得意、情場失意!」齊恆嘆了口氣:「清潔劑是賣得不錯,那個姑娘還在釣我,就是不肯見面!」

  「活幾把該!讓你平時作惡多端!」我罵了一句,又朝張秀梅走過去,跟他說了今晚的銷售情況,按照之前講好的分成給他付錢。

  「效果挺不錯的,明天繼續!」我對他說:「但我就不來了,就我那個組員,讓他過來跟你接洽……」

  「我也沒空。」張秀梅搖了搖頭:「我忙著學習和談戀愛,讓他和我手底下的成員接觸吧。」

  「也行,反正你安排好。」我便把齊恆叫過來,讓他加了一個副部長的微信,以後兩人單線聯繫就可以了。

  如此,各回各家。

  回外貿的路上,仍舊是我開車,齊恆坐在副駕駛上不停擺弄手機,一邊操作一邊咬牙切齒地嘟囔:「就不信拿不下她……就不信拿不下她……」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怎麼關心財院的銷售,一直都是齊恆和那個副部長互相聯繫,最多偶爾過問一下進展,確定銷量正在穩步增長就好。

  我把重心放在其他學校上,和幾個高中同學一直有聯繫,時不時就問問他們情況怎麼樣了。

  讓我意外的是,那兩個學生會的沒有打開銷路,反而是一個叫「梁國偉」的賣了不少清潔劑。

  梁國偉是「雲城職業技術學院」的,簡稱雲職,是一所典型的大專院校。

  在我的印象裡,梁國偉一向成績不行,還是個遊手好閒的小混混,最後上了雲職也很正常,據說現在也不學好,吃喝嫖賭樣樣都做。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雲職貌似還混得很不錯。

  雖然不是學生會的,但在銷售清潔劑的時候,不少人都挺給面子,幾天下來賣了一千多瓶!

  我也按照提前講好的分成給他付錢,同時鼓勵他繼續幹。

  「嘿嘿嘿,浪蕩了這麼多年,是該想辦法賺點錢了!沒想到我這樣的一個人,有一天也能靠著雙手減輕家裡的負擔!」

  電話裡,梁國偉無比動情地說:

  「宋漁,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好好乾!」

  「可以的,如果真能把銷量提上去,強龍清潔劑在雲職的代理人肯定就是你了。」這可不是畫餅,我真能做得了這個主!

  整個龍門日化,這個產品線的銷售就是由我負責!

  「好,我一定會加油!」梁國偉呼了口氣,掛掉電話。

  短時間內就發展了張秀梅和梁國偉這兩個下線,其他人暫時還沒什麼成效。

  雖然距離大組長的業績還遠,但也算是個開門紅,讓我對未來有了隱隱的期望,也抓緊對學校的布局和研究了。

  學生思維,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我偏偏要從學校打開銷路!

  但還不等我拿出新的戰略方案,財院那邊就出事了。

  也就第三天的樣子,齊恆給我打來電話,說財院突然不讓他賣清潔劑了,來了好多保安和工作人員,不僅扣了他的貨,還把他暫時羈押了。

  我立刻聯繫張秀梅,問他怎麼回事?

  張秀梅讓我不要著急,他先打聽一下具體情況。

  約莫十分鐘後,他便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去財院的保衛科領人。

  我立刻趕到財院,在保衛科又簽字又保證,跟他們說了一籮筐好聽話,才把滿臉沮喪的齊恆領了出來。

  「多大點事,我同學去問了,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財院門口,看到齊恆還是黑著臉,兩隻眼睛都布滿紅皿絲,似乎受了一肚子氣,我趕緊安慰道。

  「不是啊宋組長,保衛科抓人真沒什麼……他們既沒打又沒罵,我有啥委屈的?」齊恆嘆著氣說:「和我聊得那個姑娘,到現在也不肯跟我見面!我真服了,談過那麼多女朋友,好像就這個最難拿下!每天沒日沒夜的聊,黑眼圈都起了好幾層,見個面咋就這麼難啊!」

  「你不會是被騙了吧?」我皺著眉。

  「她騙我啥?從來沒提過錢,每天就是各種聊天!你看看,大腿都給我拍了!」齊恆將手機遞過來,打開一張彩信,果然是條大腿,又白又嫩又滑又亮。

  一看就是條女生的腿。

  「……她給你拍大腿幹嘛啊?」我愈發覺得不對勁了。

  「當然是我要求的啊!我不光想看大腿,還想看兇部和下面……但是她不肯嘛,求了半天就隻亮一條腿……宋組長,這姑娘真的很愛我,絕對、絕對不是騙子!」

  齊恆咬牙切齒地說:

  「要是現在能見了她,我肯定當場把她按在地上狠狠親吻、蹂躪,好好發洩一下這幾天的憋了滿肚子的邪火和怨氣……」

  我剛想說點什麼,恰好看到張秀梅朝這邊奔了過來。

  「這裡!」我沖他招招手。

  知道這是我同學,但是齊恆不感興趣,走到一邊繼續擺弄手機去了。

  張秀梅很快來到我身邊,迅速說著學校裡發生的情況:「學生會這邊沒啥問題,是大學生創業中心有了麻煩!一個姓王的主任不知道咋回事,突然不讓我們賣清潔劑了……」

  「為什麼,不是已經辦過申請了麼?」我皺起眉。

  「是辦過了,但他突然變卦了啊!」

  「難道眼紅你賺錢了?」

  「那不至於,這才幾個渣子,他能看上才有鬼了!」

  「能弄清楚咋回事不?」

  「肯定能啊!」張秀梅冷笑著說:「好歹在財院混了四年,大小也是個學生會幹部吶!我已經讓人去打聽了,看看到底是誰搗鬼……」

  話未說完,張秀梅的手機突然來了消息。

  他打開看了一眼,「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咋了,有信兒了?」我立刻問。

  「沒那麼快!」張秀梅喜滋滋說:「還是那個姑娘!給我發了篇小作文,說是特別想我,離了我不能活,今天必須和我見面,不然她就要割腕自殺了。」

  「那你趕緊見啊!」

  「扯淡呢,什麼割腕,就是嚇唬人的!繼續拉扯,再釣她幾天!」

  張秀梅根本不回復,直接收起手機。

  「你那組員咋了?」張秀梅用下巴指了指坐在花壇邊上的齊恆,也發現他愁眉苦臉的了。

  「具體不太清楚,好像是有姑娘釣他……」我搖搖頭。

  「呵呵,有人釣魚,有人被釣,世界一向如此……很慶幸,我是前者!」張秀梅長長地呼了口氣,眼睛看向齊恆,滿臉都是無奈:「作為男人,我真的很同情他……長得還可以啊,釣他那個姑娘忒不是人了,最好出門被大貨車撞死才過癮吶。」

  我們兩人瞎聊了會兒,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哎,喂……」張秀梅接起電話,片刻之後神色嚴肅起來,「好,好,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張秀梅對我說:「確定了,有人在王主任面前吹耳邊風……點名不讓咱們在財院賣清潔劑。」

  「誰?」我立刻問。

  「我不認識,聽說是前幾年畢業的老生,和各個老師、領導的關係都非常好。具體為什麼壞咱們的事,我還沒有調查清楚……這會兒,人就在大學生創業中心坐著吶。」隨即,張秀梅說出一個名字。

  原來是他!

  「……不用查了,我知道為什麼。」我長長地呼了口氣。

  「為什麼?」張秀梅一愣。

  「算是我的一個競爭對手吧……行了,你別管了,我去處理這個問題。」我沖他擺擺手。

  「好,那我就不管了!」張秀梅同樣擺擺手,便離開了。

  我則走到齊恆身前。

  這傢夥還坐在花壇邊上,手裡緊緊握著手機,一雙眼睛獃獃地看著天,彷彿受到什麼嚴重打擊,整個靈魂都被人抽走了。

  「你幹嘛呢?」我皺起眉。

  「她不回我消息,也不和我見面……我沒見過這樣的姑娘,簡直釣死我了……」齊恆面色獃滯地說:「我想割腕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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