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頓住，回頭看了慕衍之一眼，接着頭也不回地上樓。

　　“清淺啊。”奶奶有很多話想跟裴清淺說。

　　她握着裴清淺的手，舍不得放開，一句又一句地嘟囔：“以前在這段婚姻裡，他提離婚，你隻能接受，太被動……”

　　裴清淺聽奶奶這麼維護她，心裡也不好受：“沒有。”

　　“以後我就把戶口本交給你了。”奶奶哽咽地說：“你想離婚，就跟他把離婚證領了，不想離婚就一直拖着不離。”

　　她說完，又跟着補充：“反正，不管怎麼做，我跟秦如都站在你這一邊。”

　　奶奶和秦如的維護，聽得裴清淺眼睛發酸：“謝謝奶奶。”

　　“不過……”奶奶好不容易才憋回去的眼淚，又流出來：“奶奶希望啊，即便是你跟衍之真的不在一起了，也别跟奶奶太生分。”

　　她補充：“最好是一直把我和秦如當成是你的一家人，行嗎？”

　　裴清淺重重地點頭：“好！”

　　奶奶不停地拍着裴清淺的手背，心裡說不出的遺憾，這麼好的女孩兒啊……

　　他們家怎麼就留不住呢？

　　“媽！”

　　秦如站在樓上，糾結地喊。

　　奶奶擡頭：“拿到戶口本，你就下來，老是在樓上站着幹嘛呢？”

　　“戶口本……”秦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在抽屜裡放着！”奶奶跟她說着戶口本的位置：“那麼明顯，你不會沒找到吧？”

　　“我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秦如看着奶奶：“但就是沒有。”

　　她下了樓梯，徑直走到奶奶的旁邊：“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把鑰匙給别人？”

　　“哎……”經過提醒，奶奶還真想起來了：“打電話給慕斯！”

　　前幾天，慕斯回來，說要用她抽屜裡的東西。

　　她也沒想太多，就把鑰匙給慕斯了！

　　奶奶很不爽：“把他喊回來！”

　　“好。”秦如聽話地拿出手機，聯系慕斯：“老公，你現在哪兒？”

　　“有事兒嗎？”中年男人不回答反問。

　　“嗯，你先回來一趟。”秦如平靜地開口。

　　“什麼事，重要嗎？”慕斯聽到這話，已經猜到了這通電話的目的：“我現在很忙，不重要的話，我過兩天在回去……”

　　秦如冷聲打斷他：“兩個小時以後，我要在家裡見到你。”

　　慕斯：“……”

　　“如果時間到了，你沒回來。”秦如态度近乎冷漠：“那衍之和清淺什麼時候領離婚證，咱們也什麼時候領。”

　　慕斯可不想因為幫兒子挽回婚姻，就把自己的婚姻也搭進去：“老婆，你别沖動！”

　　“我很冷靜。”秦如一字一頓地說：“也很認真。”

　　慕斯毫不猶豫地說：“我馬上回去！”

　　似乎是擔心不能按照規定時間回來，秦如真的會跟他離婚似的，這一次他隻用了一個半小時就趕到家裡。

　　匆匆茫茫地跑到客廳，看到坐在沙發旁的那幾個人，他咳嗽兩聲，努力端住自己作為長輩的姿态：“媽，老婆。”

　　奶奶往常看他就不順眼，這次破壞了她的計劃，她更加不爽，手一伸問：“戶口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