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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齊聚一堂

跳龍門 撫琴的人 5723 2025-07-03 13:58

  

  梁國偉神色一凜:「什麼意思,楊開山不是都欽定我做雲職的天了麼?」

  我說問題就出在這,你能不能做雲職的天,全都在他一句話的事,而且毛暢昨晚臨走前的狀態,也不像是打算善罷甘休的樣子。

  梁國偉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問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我說:「你就正常賣清潔劑,平時什麼樣現在也什麼樣。別嘚瑟、別裝逼……好吧,不裝逼有點難了,擱誰也要裝一裝的,但是千萬不要過頭,腦子也要保持清醒!

  遇到事情多想一想,千萬不要急著做出決斷……這幾天,我會盡量呆在雲職,遇到事情咱們一起處理;如果不在,就給我打電話!」

  「……好!」梁國偉立刻點頭,面色相當嚴肅。

  定下初步計劃,梁國偉照著實行就可以了,作為雲職這個學校新上任的天,他甚至不用親自賣清潔劑,直接將任務分派給底下的兄弟就行。

  而且不止是清潔劑,他還可以賣一些其他東西,比如文具、被褥、臉盆、牙刷、洗髮水、速食麵等各種生活用品。

  甚至和外面的公司合作都沒問題,總之這裡面的油水非常大,做了天可不僅僅是威風的,能實打實地換來經濟效益!

  要不都爭得頭破皿流呢?

  有權力滋生的地方,就有利益交換!

  說起來,為了賣幾瓶清潔劑,就把梁國偉扶持成雲職的天,頗有為了一碟醋包了一鍋餃子的感覺。

  但是無所謂了,梁國偉做了天也挺好的,首先他是純粹的自己人,其次這人非常仗義,一向也懂得感恩,最後不管他賣什麼東西,都願意提一點成給我。

  所以算是雙贏。

  大部分時候我都呆在雲職,跟他一起上課、吃飯什麼的,但我也有自己的事,畢竟還身兼著外貿的學生會主席,公司也得時不時地回去彙報工作。

  就這樣過了兩三天,清潔劑的銷量在雲職也達到了一萬瓶,為此我還特意跟梁國偉在宿舍舉辦了一個慶功宴。

  305宿舍作為毛暢曾經住過的寢室,各種電器、食材相當齊全,所以我倆煮了個火鍋。

  蔣曼曼也參加了。

  身為梁國偉的女朋友,她還挺盡職的。

  調芝麻醬、下菜、控火,根本不用我們動手,沒事就靠在梁國偉肩膀上,夾塊香腸或是蝦滑往他嘴裡面塞。

  梁國偉也很開心,摟著蔣曼曼的細腰,一邊喝酒一邊跟我侃著大山。

  一張臉紅撲撲的,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別提多自在了。

  嗯,紂王和妲己的既視感。

  正吃得開心、喝得開心,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摸出來一看發現是向影打來的,立刻按下了接聽鍵。

  「喂?」

  「毛暢帶著人去雲職找你了!」

  不知是不是隔著電話的緣故,向影這句話說得相當利索,一點都沒磕巴。

  這就來了?

  比我想象中還快啊!

  「嗯,我知道了,你在哪裡?別在附近杵著,趕緊回外貿去!」我不慌也不亂,立刻冷靜地做指示。

  不是說她壞話,向影很多時候跟個鬼混似的在我四周出沒。

  「我沒有在附近,是朋友告訴我這個消息的……不過我確實準備過去!」這幾句話,向影流利的不行了,像是生怕說得遲了,機關槍似的「突突突」往外蹦,跟平時的她大相徑庭、判若兩人。

  又是朋友!

  向影的朋友還真神通廣大!

  「嗯,你不用過來了……我自己能處理,聽清楚了沒有?」我飛快地說著。

  「好……好……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向影還是很聽話的,我這麼一安排,應該不會來了。

  掛掉電話,我便站起身來,迅速走到窗邊查看。

  「小漁,怎麼回事?」梁國偉也站起來,滿臉緊張地看著我。

  「有朋友告訴我,說毛暢帶人來雲職了!」我探出頭,朝窗子下面看去。

  「不會吧,我還沒收到消息啊……」梁國偉有些發懵。

  話音還未落下,就聽「砰」的一聲,宿舍的門被人撞開,梁國偉的幾個兄弟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國偉哥,毛暢來了,還帶了不少人!」其中一個兄弟大聲吼著。

  「呵呵,來就來唄,我可是雲職的天!他能帶多少人,一千還是兩千?」梁國偉終於知道這是真的了,但他滿臉不屑,並不放在心上。

  「比一千、兩千還多!毛暢帶來了鐵職、航職和服職的學生,具體多少人不清楚,但肯定遠大於這個數字,現在學校裡面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不可能吧?!」

  梁國偉瞪大了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站在窗邊的我,正透過窗戶往下看著,雲職的校園裡確實滿滿當當站著不少人,幾乎填滿了學校裡的每一個角落。

  大部分人都穿著便衣,也有少部分的校服,能看出來確實是鐵職、航職和服職的學生,看著就跟準備開個四校聯合運動會似的。

  鐵職、航職、服職,即鐵路職院、航空職院、服裝職院的簡稱,這是大學城乃至整個雲城都很著名的四大職院,單說亂的程度屬於半斤八兩、一個檔次。

  這幾個職院平時也喜歡打來打去的,這次怎麼團結到一起了,還統一聽毛暢的指揮?

  梁國偉迅速奔到窗邊往下張望,看到滿坑滿谷的一幕再次面露震驚。

  大學四年,也沒見過這麼恐怖的一幕!

  「鐵職的張浩然、航職的于飛馳、服職的羅家明……都來了!」一個兄弟繼續彙報著觀測到的情況。

  其實不用他說,我和梁國偉也都在窗邊看到了。

  雲職男寢樓的大門口,一襲黑色風衣像是港片大佬的毛暢正在漸漸走近,距離那晚的事情才過去沒幾天,所以他的身上依舊纏著不少繃帶,但這一點都沒影響他本身的氣質和氣場,反而看上去更加瀟灑和霸道了,還有一種破碎之後又被重塑的滄桑美感。

  好傢夥,小馬哥歸來啊?

  而在他的身後,跟著三個形態各異卻同樣氣場強大的青年,就是傳說中鐵職的天、航職的天和服職的天了。

  「他們關係沒這麼好的……怎麼突然幫他這麼大的忙了?」梁國偉蹙起眉頭,身子已經微微有點顫抖起來。

  「楊開山安排的唄!」我一語道破。

  麻雀說得沒錯,楊開山想試試我身後的人還行不行。

  當然,就算打電話過去,他也不會承認的,甚至有可能不接電話,等事情完了才匆匆忙忙回過來說剛才沒聽到。

  所以我不打了,沒有意義。

  「小漁,我們報警吧!」梁國偉轉頭,略微哆嗦地沖我說道。

  「沒用,先不說楊開山已經安排好了……就算警察來了,事情也早就結束了。而且你看樓下那些人,也沒帶傢夥什麼的,看著就像是散步的……起碼錶面瞅不出來是要幹嘛!」

  「……那就隻能跟他們拼了!」

  梁國偉咬著牙說:「起碼現階段,我仍舊是雲職的天!小漁,我帶人闖下去,殺一條皿路出來!待會兒,你趁亂趕緊走,從南邊的圍牆翻過去不遠就是外貿了!他們再怎麼狂,也不至於敢輕易到本科學校裡面鬧事!」

  這倒是真的,不同學校不同規範,他們也就在雲職這種爛學校裡面鬧一鬧。

  外貿雖然是個三本,但也掛著一個「本」字,不至於讓他們這麼囂張。

  「不用。」我點了支煙,塞到嘴巴裡,幽幽地說:「毛暢是沖我來的,你別輕舉妄動,就沒你什麼事。」

  「這說得什麼話?!」梁國偉突然惱火起來:「在我的地盤上,我怎麼可能不動?我肯定站在你這邊的,無論如何都跟你一起扛!」

  「行了兄弟,心意我領了!前幾天就跟你說了,我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我拍拍他的肩,吐出一口青煙。

  「你打算怎麼做?」梁國偉焦急地問著。

  我沒說話,轉頭看向窗外,正好和毛暢的目光對上。

  毛暢擡頭看向我這邊,我倆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和身邊的幾個天說著什麼。

  張浩然等人也都擡頭朝我這邊看來,個個都是一臉輕笑。

  還美呢?

  楊開山把你們推出來試探我,出點什麼事情他可不會擔著……

  我心裡這麼想著,又幽幽地吐了口煙,根本沒把這些傢夥放在眼裡。

  「你們如果鬥不過他……」宿舍裡,一直沒說話的蔣曼曼突然站了起來,「那我可要回到毛暢身邊了!」

  「曼曼……」梁國偉轉過頭去,一臉複雜。

  「我說過了,隻有雲職的天才有資格做我男人!」蔣曼曼很認真地說道。

  倒是個很誠懇的女孩,言行始終保持一緻,規矩到誰也沒辦法指責她半點不是。

  人家早就把條件擺在明面上了,沒有既做婊子又立牌坊!

  梁國偉又轉回來,面色焦急地看向我。

  倒不是擔心失去蔣曼曼,而是真心為我的處境感到憂慮。

  「放心,你還是雲職的天……蔣曼曼也還是你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我怎麼可能放心……」

  「看著就好!」

  我又擺了擺手,隨即目光再次看向樓下。

  整個雲職的校園裡都是人,大家暫時沒有什麼動作,就是聊天、散步、打鬧、嬉笑,卻有隱隱的殺氣瀰漫在其間。

  雲職也有不少人出去了,但沒有梁國偉的命令和指示,暫時也沒輕舉妄動、胡作非為。

  「都是我曾經的兄弟,我也不想和你們打……老實地站在旁邊就好,不是沖你們來的!」

  宿舍樓前的空地上,毛暢先安撫了眾人一句,接著又擡頭沖我說道:

  「怎麼樣啊宋漁,是你下來啊,還是我上去?」

  「我下去吧!」我趴在窗台上,一邊抽煙一邊笑嘻嘻說:「你這大老遠的來一趟也不容易,更何況還帶著傷……」

  「行啊,來吧,等著你吶!」毛暢雙手插著褲兜,同樣面帶微笑。

  顯然覺得自己贏定了。

  「呵呵,等著吧!」

  我轉身,往宿舍外走去,梁國偉趕緊跟了上來。

  他很害怕,但還是選擇站在我這邊。

  「不用,你就在這,等我的好消息!」

  「可是……」

  「在這!」我拍拍他的肩,繼續往前走去。

  梁國偉隻能站在原地,但還是面色憂慮地看著我。

  走到蔣曼曼身邊,我稍稍停了下,說:「好好跟著國偉就行,他挺喜歡你的……真的,踏實一點,包你這輩子不吃虧!」

  「……有你這句話,我等半小時,不能再多了!我隻做天的女人!」蔣曼曼認真地說。

  「哈哈哈,好!半小時,足夠啦!」我大笑著,走出門去。

  宿舍走廊裡有不少人,這會兒都站在各自的寢室門口各懷心事地看著我。

  最近幾天,我一個外貿的學生,在雲職可謂是相當出名和風雲了,幹掉、攆走毛暢,扶持梁國偉上位,還把這裡當家,吃住都在此處,簡直瀟灑的不行了……

  建校以來哪有這樣的人,甭管他們心裡服不服氣,誰在私底下不說一聲牛逼!

  但是這次,我能否平安脫險,每個人都在心裡畫了一個問號。

  我並不搭理他們,面帶微笑地走過每一個人,最終出了臭烘烘的雲職男生宿舍樓。

  來到樓外,人就更多了,雲職的、鐵職的、航職的、服職的……

  雜七雜八、匯聚一堂。

  當然,唯一的中心點是毛暢。

  「出來啦?」樓前的空地上,毛暢直接從兜裡摸出一柄卡簧,笑嘻嘻說:「怎麼樣,開始吧?」

  從那晚的屈辱、哀嚎,和大聲咆哮著報仇,也不過才三天而已,恐怕毛暢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快,一雙眼睛都透著興奮和渴望的光!

  他可太恨我了,也太期待接下來的復仇了!

  而我面無表情地說:「這裡人多,咱們去後門吧。」

  毛暢沒有表示反對。

  畢竟不是那個混亂的時代了。

  當今這個年代再怎麼亂,也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現場來了這麼多學生,也隻是以「散步」的名義在附近遊走。

  如果沒有逼到一定份上,誰也不願意當眾做某些事。

  「行啊!」毛暢笑著,跟我一前一後走向後門。

  隨行的,還有張浩然、于飛馳和羅家明,其他人都在現場等候最終的結果和消息。

  同樣也是一個晚上。

  空中明月高懸,兩邊的雜草隨風而動,後門處一如既往的恐怖、滲人和荒蕪。

  來到這裡,毛暢就想起了那晚的經歷,還不等我停下腳步就齜牙咧嘴地說:「宋漁,我他媽要讓你在醫院躺一個月!」

  說著,他便一瘸一拐地朝我奔來——畢竟才過去三天,傷好得沒那麼快。

  他的雙腳踏在雜草堆裡,發出「嚓嚓嚓」的聲音,一張臉在月光之下顯得極其猙獰,手中的一柄卡簧高高舉起,迅速朝我的後背劈下來。

  那幾個職院的天也一起奔過來,打算幫著毛暢一起料理我。

  而我猛地轉過頭去,從懷裡抽出一個東西,直接頂住了毛暢的腦袋。

  是槍。

  黑色的槍!

  月光下,我手裡的槍散發著幽幽光澤,空氣中甚至還瀰漫出一股火藥的味道。

  毛暢不敢動了,傻愣愣地看著我,其他的幾個天也瞬間停住腳步,各自露出驚訝的、詫異的目光和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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