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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城中,老狼!

跳龍門 撫琴的人 5539 2025-07-03 13:58

  

  現在就報仇,當然沒問題!

  求之不得!

  我立刻把向影和顏玉珠送回宿舍。

  臨別前,向影滿臉擔憂,我則一擺手說:「沒事,有狼哥吶,你見過他,很霸氣的!」

  向影這才點了點頭,說了聲你一定要小心,和顏玉珠一起進了女寢樓。

  這一幕又被宿管大媽看到,再次沖我豎起了大拇指,始終想不通我是怎麼讓兩個女朋友和諧相處的。

  我肯定也不會解釋,急匆匆出了學校大門,又坐上陸有光的車朝約定地點去了。

  很快,到了一個通往北郊的必經路口。

  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馬路上的車輛非常稀少,昏黃的路燈下隻停著一輛別克商務GL8。

  沒有牌照,車型也很老舊,四面玻璃髒兮兮的,一看就是「辦大事」才用的車子。

  車門拉開,老狼果然坐在裡面,沖我和陸有光說:「上車!」

  我倆立刻上車,七個座位正好空著兩個,我和陸有光便擠到了最後一排坐下。

  「開車!」老狼擺了擺手。

  「嗡嗡」的聲音響起,車子立刻加急油門向前駛去,像是一支突然開弓沒有回頭路的箭。

  自從王公山一別後,雖然和老狼通過幾次電話,但也沒有在實際生活中見過面。

  他並沒有什麼改變,穿著一套黑色的休閑裝,整個人看上去非常鬆弛,雙手枕在腦後,還翹著二郎腿,感覺不像是去報仇,而是去赴什麼晚宴。

  「剛下飛機,就收到了你們的信兒。」老狼打著呵欠說道:「講講吧,怎麼回事?」

  對老狼就沒必要撒謊了,我立刻把前因後果說得明明白白,並且著重描述陸有光智勇雙全,如何孤身一人深入險境,如何配合我逃出生天等等。

  但老狼還是聽懂了,皺著眉說:「小光,合著你什麼都沒幹啊,從頭到尾都是小漁一個人出謀劃策?找你過去幹什麼吃的,連個人都保護不好?」

  陸有光笑嘻嘻說:「怎麼會呢,小漁就是不出主意,我也能把他救出去。」

  老狼問道:「你有什麼主意?」

  陸有光一撩衣襟,「啪啪啪」地拍了幾下肚子:「看到沒有,這東西在腰間,包志強敢說半個不字啊?」

  眾人紛紛回頭,就見陸有光腰上捆著一圈黑漆漆的東西,一根又一根像是土製的二踢腳,但比二踢腳粗得多了,旁邊還有一根長長的灰色引線。

  竟是雷管!

  看到這幕,不光是我,所有人都驚了,拚命地想離他遠一些,奈何車子裡面實在太擠,大家就跟罐頭裡的沙丁魚一樣緊緊靠在一起。

  「草!」老狼罵了一聲,本來是半躺在椅子上的,立刻像彈簧一樣坐直了身體:「停車,快他媽的停車!」

  「吱嘎——」

  車子很快停在路邊。

  「給老子丟下去!」老狼轉頭怒喝。

  「沒事啊狼哥,隻要我不拉引線,這玩意兒肯定不會爆的!」陸有光還洋洋自得,說著又拍了幾下肚子,還把引線拿起來給我們看。

  「我他媽讓你丟了,老子不相信你!」老狼咆哮著。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激動!

  陸有光沒轍,隻能打開窗戶,將一圈炸藥解下來,「咻」一聲丟到了路邊的陰溝裡。

  「走吧。」老狼這才鬆了口氣,重新躺到了第二排的椅子上。

  車子繼續勻速向前,陸有光還嘟囔著:「狼哥,你活得太謹慎了,這玩意兒很安全,不拉引線不會爆的……」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剛才停車的地方赫然火光衝天、濃煙滾滾,那道本來堅固無比的陰溝也被炸開半邊。

  車子縱然已經開出去幾十米,但還是有一些石子崩到了後車窗上,發出「噼裡啪啦」的清脆聲響,玻璃上也呈現出一些蜘蛛裂紋,可見那些玩意兒爆炸之後的威力有多大!

  司機嚇得又踩了下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瘋狂竄出。

  眾人也都面色煞白,想到自己差點駕鶴西遊,身子都忍不住微微地打著顫。

  「這他媽就是你說的安全!」老狼怒極了,回頭猛拍陸有光的腦袋,「一車人的命差點因為你丟掉了!」

  「不是啊狼哥!」陸有光一邊捂著腦袋一邊解釋:「扔的時候,我拉了引線,所以它才爆的!要是不爆,被別人撿去了不是更危險……」

  「……算你小子還有點公德心。」老狼一愣,重新坐了回去,輕輕咂著嘴說:「以後不許玩這麼恐怖的東西了!媽的,簡直要被你嚇死了……」

  「你又不在,我就一個人,總要想法子救小漁嘛……」陸有光還揉著腦袋為自己叫屈。

  老狼無話可說,隻能淡淡地道:「這個包志強也真是活膩了,明知道你倆是我的人,還敢這麼不給面子……今天晚上就好好收拾他一頓。」

  我心裡也跟著興奮起來,這才是從來不報隔夜的仇,有啥事當場就料理了,根本不等到第二天。

  這就叫做效率!

  「小漁,給你介紹一下。」老狼繼續說道:「司機麻雀,副駕駛鵬鵬,我旁邊這個叫席洪,後面這個你認識了……阿猛。」

  眾人普遍都是二十齣頭,挨個跟我打著招呼,我也立刻回應。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阿猛確實認識。

  上次綁架原沐雨和沈落雁就是他牽的頭,我對這人印象不是太佳,因為他試圖扒人家沈落雁的衣服——雖然我也知道,不能用太高的道德標準要求這些人,但總覺得這麼做事實在有點不上檔次。

  跟街邊那些小流氓有啥區別?

  當然,人家那天畢竟是幫我忙,所以我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

  我一邊和大家問候,一邊朝著左右和車後看去。

  「你看啥呢?」老狼笑呵呵問。

  「……就咱們幾個人啊,沒有其他幫手了嗎?」通往北郊的馬路寂寥空曠,那地方的經濟不太發達,半晌才能看到一輛車子飛馳而過。

  「要那麼多人幹嘛,收拾一個包志強而已!」老狼咧嘴一笑。

  「……哦。」我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隱隱擔憂。

  畢竟包志強那間賭場的人可不少!

  「狼哥,前面有交警查車。」司機麻雀突然沉沉說了一聲。

  「查唄,咱們又沒違規。」老狼打了個呵欠。

  前方不遠處的路口果然有藍紅相間的霓虹燈閃爍,這地方的交警設卡一般都是查大車超載之類的。

  但叫我們遇上了也沒辦法。

  車子很快被攔下來,交警質問我們的車為何沒有車牌,還讓麻雀把行駛證、駕駛證拿出來查看。

  「未懸挂車牌扣9分!現在打開車門,我要對車子裡面進行檢查。」交警鐵面無私地處理著。

  車門很快打開,交警也來到了側門。

  老狼仍半躺在第二排,笑臉盈盈地看著他。

  「狼……狼哥……」交警突然冒了一腦門子的汗,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了。

  「沒事,該怎麼查就怎麼查!」老狼笑呵呵說著,滿臉的親和力,看上去人畜無害。

  「不……不用查了……沒什麼的……」交警立刻退後一步。

  「那我們可走了啊!」老狼仍舊笑著。

  「走……走吧!」交警立刻擺手。

  車門關上,我們的車繼續向前駛去,老狼又打了個呵欠,彷彿剛才的事沒發生過,其他人也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不用多久,車子便停在一片黑黝黝的林子外面。

  我認識這,剛和陸有光從裡面逃出來的。

  下了車,皎潔的明月依舊高懸,慘白的月光如水一般傾瀉下來,夜風還是不斷呼呼吹著,周圍的樹木跟著沙沙作響,像是無數魑魅魍魎一起亂舞。

  我又忍不住朝左右看去,並沒發現多餘的車和人。

  「真的沒有人了。」老狼也下了車,知道我在想些什麼,笑呵呵說:「對付包志強,用不了那麼多人!實際上,我一個人都可以,隻是兄弟們正好閑著沒事才跟我一起來的……」

  麻雀、陸有光等人也紛紛下車,圍繞在我們倆的左右。

  「可包志強那間賭場裡真的有不少人……」我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沒事!」老狼還是滿臉的不在乎,率先朝林子裡走去。

  「……不會是我哥又在這吧?」我緊追幾步,又低聲問了一句。

  上次在王公山就是這樣,老狼一再強調沒有幫手,結果半路殺出來個宋塵,確實鎮住了杜斌和楊開山,對面的幾十號人完全成了擺設。

  「你哥在外地呢,過不來……放心吧,沒問題的。」老狼步伐穩健、行走如風。

  既來之則安之,老狼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緊緊跟在他的身邊,麻雀、陸有光等人也始終伴隨左右。

  「汪汪汪——」

  幾聲狗叫突然自林中傳來,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狗叫聲響起,至少七八條捷克狼犬包抄過來,瞪著綠油油的眼睛沖我們齜牙咧嘴。

  犬叫聲連成了一片,在這座小樹林裡顯得格外刺耳。

  我和陸有光逃走的時候沒見過這些狗,八成是剛剛才調來的。

  「聒噪……」老狼臉上露出了一些不耐煩。

  麻雀突然猛地一閃而出,迅速從腰間摸出一柄匕首,不由分說地抓住其中一隻狗頭,朝著脖頸「噗呲」「噗呲」捅了幾刀。

  這隻倒黴的捷克狼犬當場倒地不起,殷紅的皿液順著斷裂的脖子瘋狂往外流淌,瀰漫在腳下鋪滿枯葉和雜草的土地上。

  其他剛才還不斷嘶吼、試圖攻擊的捷克狼犬頓時一鬨而散。

  「看到沒有,狗和人一樣,都是欺軟怕硬的,幹掉其中一隻其他的就都跑了!」老狼轉頭沖我說了一句。

  「……嗯!」雖然不知道他為啥專門和我說了這句話,但還是點點頭。

  狗群雖然散了,但狗叫聲還是引起了不少注意,噼裡啪啦的腳步聲也再次傳了過來。

  但老狼就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著,我們幾人也始終跟在他的左右。

  很快,至少幾十個人包圍上來,手裡都拿著鋼刀、鎬把等物,遠遠地喊了一句:「是誰?」

  「城中,老狼!」

  散漫卻又不失霸氣的聲音響起,老狼慢悠悠地往前走著,月光輕輕灑在他的臉上,面色滿是悠閑和自在。

  雲城五大佬各有各的地盤,東南西北各佔一方,老狼確實是中間的。

  聽到老狼自報家門,那些隱藏在林間的眾人竟然不約而同地往後退去,愣是一個敢接茬或是出來應聲的都沒有。

  這就叫做威信!

  別看我們隻有七人,可老狼每往前走一步,他們就往後退一步,好像彼此是相斥的磁鐵。

  現在我相信了,哪怕老狼一個人來,也照樣能鎮壓全場!

  我們不斷前進,那些人不斷後退,很快來到大院門口,四周都是磚砌的圍牆,隻留著一扇不起眼的小門。

  與此同時,門裡也傳來腳步聲,那些人如流水般默契地分成兩邊。

  一個五大三粗的身影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肥龍、原沐雨等人。

  「老狼,你咋來了!」包志強大笑著,眼神略顯迷離,似乎又磕大了。

  「呵呵,你欺負我兄弟……我能不來嗎?」老狼站住腳步,面露微笑。

  「欺負你兄弟?什麼時候的事?」包志強一臉疑惑。

  「強哥,就剛才……」肥龍趕緊解釋著前因後果。

  「卧槽!」聽後,包志強怒火中燒,猛地回頭揪住原沐雨的衣領,「我和老狼的關係這麼好,你竟然花錢讓老子打他兄弟,這不是陷我於不仁不義嗎,以後讓我怎麼在雲城混?!」

  「砰砰砰——」

  包志強拳打腳踢,很快就把原沐雨掄倒在地。

  原沐雨似乎也習慣了,今天不知挨了多少頓打,默默地趴在地上不吭聲,還嫻熟地捂住了頭和襠。

  「強哥!強哥!」肥龍趕緊伸手攔住了他,「您和老狼的關係沒那麼好!」

  「……不好嗎?」包志強停下了手,一臉迷茫。

  「一般般,有交集,但不怎麼來往!打了他兄弟,談不上不仁不義!」肥龍耐心地解釋著,一點都不急躁,顯然也習慣了。

  其他人則把原沐雨扶了起來,這傢夥也真抗造,渾身是傷仍舊直挺挺地站著。

  「……一般般嗎?」包志強還是有點糊塗,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讓你大哥清醒一下!不著急,我等著。」老狼微笑著,隨便靠在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上,瑣碎的月光穿過樹葉灑在他那張頗為英俊的臉上。

  肥龍一擺手,一個馬仔迅速奔進大院,不一會兒就端出來一碗黑黝黝的湯藥。

  包志強一口灌下去後,又揉了幾分鐘腦袋和眼睛。

  等再次擡起頭來,眼神已經變得犀利、深邃。

  「可以啊老狼,帶這麼幾個人,就敢闖我的地盤啊?」包志強冷笑著,整個人無比清醒,兩邊的人群也迅速擴散開來,組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人肉城牆。

  他們手裡的刀棍,在月光下閃爍著隱隱的寒光。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北邊一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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