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木媽媽?”淩雪薇不解。
“是啊!她是我的姆媽,是她養育了我,可是……她被魔族的人抓走,後來就沒了……”
亞藍說着說着聲音透着幾分黯淡。
淩雪薇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無聲安慰他。亞藍擡頭,眼神突然亮了,望着她忽閃忽閃的,好生漂亮。
這個人類的手好溫暖啊,就像姆媽一樣……姆媽也像她一樣,會經常撫摸他的頭,喊他的名字……
隻是想到他們看他時的眼神,他就不由瑟縮一下。下意識捂住右眼。
“怎麼了?”
“不要……看我……”
“為何?”
“難看……”
淩雪薇疑惑,“怎會難看?很漂亮。”
“漂亮?”
“對,你的眼睛,很漂亮。”
淩雪薇剛剛說完,就見亞藍愣住了。
接着,亞藍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他怔怔望着眼前人類的笑臉,第一次……有人說他的眼睛很漂亮……
就連姆媽都沒說過,因為哪怕在海靈族,他的雙瞳也是異類,再加上那天生類似魔族的顔色,讓大多數海靈族都有些畏懼他。
待後來被魔族捉去後,又因為異色雙瞳和種族,讓他飽受欺淩……所以,他一直對自己的瞳色很自卑。
所以,當聽到有人說他的眼睛漂亮時,他真的……好開心。
這個人類,是不一樣的。
不同那些魔族,還有那些狡猾的人類……亞藍隐隐之中,對淩雪薇生出一種親近感,他知道,這個人不會傷害他。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若有事,讓人來告訴我一聲。我就在離這裡不遠處的宮殿之中……”淩雪薇對亞藍說道。
聽到淩雪薇要走,亞藍下意識抓住她,神情惴惴不安。
“别害怕,有事來找我。”淩雪薇安慰道。
可亞藍依舊不松手。
淩雪薇撫額,“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随即亞藍眼睛一亮,頓時點頭如搗蒜。
淩雪薇,“……”
這莫名有種被粘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于是就這樣,後面跟着一個小尾巴回到了寝殿。
月風看見亞藍也是一臉驚訝,“娘娘,他怎麼來了?‘
看到陌生人,亞藍下意識躲到淩雪薇身後,怯生生地露出半個腦袋,有種莫名的呆萌。
淩雪薇歎息,“莫名其妙就成這樣了,你在隔殿騰出一個房間給他來,他可能要在這住一段時間了。”
“啊?這……”
月風傻了。
這個海靈族好歹也是男性,就這樣住進來真的好嗎?帝君知道怕不得炸了啊?
“娘娘,離這裡有一處别殿,小雖小了點,但關鍵是離得近,走路隻需一盞茶工夫,不如就将他安頓到那去吧?”
淩雪薇想了想遂同意,“也好。”
畢竟就這樣讓一個海靈族住寝殿确實有些不妥。
“屬下這就去安排,你……跟我走吧。”
亞藍見月風靠近,連連搖頭,緊緊攥着淩雪薇的衣袖不松開,神情有些無助。
淩雪薇一臉無奈,隻能耐心勸道,“你乖乖聽話,那裡離這邊很近,明日我便去看你。”
亞藍歪了歪頭,眼睛閃了閃,“……真的?你明日真的會來看我?
淩雪薇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亞藍這才松手,跟着月風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少主,這海靈族看起來就跟十一二歲的孩童一樣,不過他能自學人族語言,應該十分聰明。少主打算如何安置他?”雄蒼看着淩雪薇。
“這要看他,若是他想回到海域,那便成全他。”淩雪薇聳了聳肩,“若是不想……”
那便隻能暫且将他留在宮裡了,畢竟當初是她救回了他。
翌日。
天剛蒙蒙亮,雄蒼剛出殿門,就差點被絆了個跟頭。低頭一看,竟然發現地上倒着個人。
“怎麼是你?”
窩在那的正是亞藍。
“你何時過來的?”
亞藍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看他一眼又走到一旁的角落坐了下來。
“你……不會一整個晚上都在這吧?”
雄蒼望向暗處的小山,小山沖他點了點頭。
還真是!
這家夥……
“既然都來了,怎麼不進去?大晚上的在這坐着,你傷又沒好不怕再生病啊?快起來,我帶你進去……”雄蒼手還沒落下,就被亞藍躲開了。
“哎你這小子碰還不能碰了?怎麼少主碰你你不躲,我碰就不行了?”雄蒼手指有點癢了。
亞藍依舊縮在角落,也不動,也不說話,任憑他費盡了口舌,就是不搭理你。
雄蒼無奈了。
隻能離去。
直到淩雪薇起來,聽到雄蒼禀告後過來,原本一言不發的人看見她眼睛一亮,如同兔子似的沖了過來!
看得一旁的雄蒼差點閃瞎了眼。
這區别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聽說一整個晚上你都在門外?怎麼不進來?”淩雪薇一臉溫和地看着亞藍。
亞藍搖了搖頭,一臉乖巧。
“走吧,跟我進去。”
淩雪薇很自然地牽住他走了進去,外面的雄蒼環兇,對着暗處的小山道,“看來往後少主身邊要多一隻跟屁蟲了。”
小山撇了撇嘴,“也不知當初是誰非要娘娘救的。”
雄蒼,“……”
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淩雪薇帶着人進了殿内,夜墨炎走過來,“一大早出去幹什麼了?”
随即夜墨炎目光掃來,後面的亞藍如同受到驚吓般,嗖地蹿出好遠!
那速度,快得後面的雄蒼都沒看見。
亞藍躲在簾子後,戰戰兢兢地望向這邊。
尤其是當觸及到夜墨炎深邃淡薄的視線時,更是嗖的一下縮了回去。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好可怕。
甚至比那些魔族……更可怕百倍千倍!
他……是誰?
“你吓到他了。”淩雪薇無奈瞪了夜墨炎一眼,随即走過來,“出來吧,别怕,他不會傷害你的。”
淩雪薇勸了好久,才将他勸出來。
“你沒吃東西吧?來,坐下來一起吃早膳。”
淩雪薇将亞藍拉着一并坐下。
亞藍似乎非常的不适應,他僵硬着身子坐下,屁股下面跟有針紮一般,扭來扭去,始終坐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