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19章 親生女兒?
仙長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摔得狼狽不堪的夏雨薇,轉而冷冷掃視着其餘呆若木雞的弟子們。他寬大的袖袍無風自動,一股磅礴的靈力驟然爆發。
"還不快滾?"
話音未落,段修遠等人就像下餃子一般,一個接一個狼狽地摔在院門外。
"砰!"
随着最後一人被甩出,厚重的院門在靈力操控下轟然關閉,震得地面都微微顫動。
門一關上,方才還高高在上的仙長,此刻卻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佝偻着腰,臉上堆滿谄媚的笑容,連聲音都放輕了八度:"這位前輩,如何稱呼?在下魏紀,是的人有眼不識泰山......"說着,他肉疼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通體晶瑩的靈果,"這是在下在玄天秘境采到的千年朱果,現在就贈與前輩......"
白螢漫不經心地接過靈果,指尖在果皮上輕輕摩挲。“叫我白修士就好。”
魏紀見狀,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連忙又道:"既然您看上了這裡的靈泉,小的這就退下。"說完,他幾乎是落荒而逃,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待魏紀的身影徹底消失,白螢緊繃的肩膀才微微放松。
她低頭看着手中的朱果,唇角泛起一絲苦笑。
雖然她方才展現的是化神期的神魂威壓,但實際修為不過築基期——那場大戰讓她元氣大傷,至今未能恢複。
若是真與那元嬰期的仙長動起手來,即便能取勝,也必定會加重傷勢。
而此時院門外,夏雨薇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她精心描畫的妝容被淚水暈開,發髻散亂,昂貴的法衣沾滿塵土。這個一石二鳥的計策本該完美無缺。
這段修遠總是糾纏自己,也很是讨厭。夏青黛本意想要讓這兩人都滾蛋。
如此計策,既能借段修遠之手趕走夏青黛,又能讓仙長将這兩個礙眼的家夥一并驅逐。
可如今......
"怎麼會這樣......"夏雨薇死死攥着衣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個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廢物",為何突然連仙長都要對她另眼相看?
為什麼啊!
靈泉院外,一衆弟子面面相觑,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夏青黛的資質......真有那麼好?"一個身着青衫的弟子壓低聲音問道,"連仙長都對她如此另眼相待......"
旁邊梳着雙丫髻的女修若有所思:"方才仙長那态度,簡直很是喜歡她。莫非以後她能成為我們中最厲害的那一個,我們是不是要和她搞好關系啊......"
"胡說八道!"
夏雨薇突然厲聲打斷,聲音尖銳得幾乎破音。
她臉色煞白,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精心修飾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你們懂什麼!"她強撐着挺直腰背,聲音卻止不住地發顫,"昨日父親帶着夏青黛特意去找過仙長,說要給夏青黛說情......定是父親的面子,仙長才會對夏青黛另眼相看......"
段修遠見狀,連忙上前幫腔:"雨薇說得對!仙長定是看在夏伯父的份上......而且誰知道夏青黛背地裡對仙長說了什麼,以至于仙長竟然這麼對我們,肯定是這個卑鄙小人背後做了手腳。"
夏雨薇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她太清楚夏青黛的資質了——那個廢物連最基本的引氣入體都做不到,怎麼可能突然得到仙長青睐?一定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
"娘親!"
一回到夏府,夏雨薇就撲進夏夫人懷裡,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那個夏青黛,她、她不知使了什麼狐媚手段,連仙長都......"
夏夫人心疼地摟着女兒,眼中閃過一絲陰鸷。自從那個所謂的"親生女兒"回來,她就沒給過好臉色。在她心裡,夏雨薇才是她含辛茹苦養大的掌上明珠,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野丫頭算什麼?
雖然夏青黛才是她生的,但是在她看來,這麼多年來,在她面前長大的隻有雨薇。
既然都弄錯了,那就一直錯下去不好嗎?
這個夏青黛為什麼要回來?
"薇兒别怕,"夏夫人輕撫着女兒的發絲,聲音溫柔卻透着寒意,"娘親給你做主。"
當白螢結束修煉回到住處時,遠遠就看見夏夫人帶着夏雨薇站在院門前。夏夫人一襲華貴錦袍,發間金钗在夕陽下閃着冷光。見白螢走近,她二話不說厲聲喝道:
"跪下!"
夏雨薇躲在母親身後,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白螢腳步未停,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她慢條斯理地走到夏夫人面前三步處站定,唇角微揚:"夫人這是何意?"
"放肆!"夏夫人見她還敢站着,頓時怒火中燒,"你今日在靈泉處做了什麼好事?竟敢對仙長不敬,還害得薇兒受傷!"
白螢目光輕飄飄地掠過夏雨薇刻意露出的淤青,忽地輕笑出聲:"這倒有趣了。"她纖長的手指繞着垂落的發絲,"若我真對仙長不敬,該受罰的不該是我麼?怎麼反倒是懲罰她......"
夏雨薇臉色刷地慘白,塗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你還敢頂嘴!"夏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擡手就要扇耳光,"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她的手剛舉到半空,卻猛地僵住了。
白螢明明站在原地未動,可那雙眼睛——那雙本該溫順怯懦的眼睛,此刻卻像深淵般令人不寒而栗。
"夫人,"白螢輕聲細語,卻讓夏夫人後背陡然生出一層冷汗,"你确定要為了一個養女,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動手?"
“什麼親生女兒?”
白螢話音方落,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質問聲。
衆人回首,隻見夏老爺正引着幾位貴客走來——為首的正是安定侯,他身着靛青色錦袍,腰間玉帶生輝;身側跟着的世子裴青峰一襲月白長衫,俊逸的面容上帶着幾分驚詫,他們倆的身後還有夏老爺的幾位好友。這些人皆是震驚的看向白螢所在的方向。
"這是怎麼回事?"安定侯濃眉微蹙,目光如電般掃過院中衆人。他方才分明聽見這句話從那位"夏家養女"口中說出。
說罷他的目光直直的望向夏家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