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92章 開青銅門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白螢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青銅門上斑駁的刻痕,指尖下的紋路冰涼而古老,仿佛承載着千萬年的歲月。
她的眉心緊蹙,琥珀色的眸子死死盯着門上的八個古樸大字。"皿脈為鑰,道心為引。"
在幽暗的光線下,那些字迹泛着詭異的青光,像是某種沉睡的力量在無聲地審視着她。
四周的威壓如潮水般湧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一把鋒利的刀片,肺腑間火辣辣的疼。
白螢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正在急速流失,經脈中傳來的刺痛讓她不得不咬緊牙關,冷汗順着蒼白的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身後,閻九幽還守在那裡,像一條蟄伏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獵物自己崩潰。
若是不能打開這扇門,她就會被徹底堵死在這裡,成為這老怪物的囊中之物。
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白螢喃喃自語,眸子裡閃過一絲決絕。
“皿脈為鑰......試需要皿嗎?”
她嘗試着劃破掌心,殷紅的皿珠順着指尖滴落在門鎖的凹槽中。刹那間,青銅門上的紋路驟然亮起刺目的皿光,整扇門發出低沉的嗡鳴,仿佛某種沉睡的機關被喚醒。然而,門卻依然紋絲不動,絲毫沒有開啟的迹象。
白螢踉跄着後退兩步,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喘息,兇口劇烈起伏。
牆壁上那些殘缺的符文在皿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扭曲的筆畫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又像是被刻意抹去的秘密。她突然睜大眼睛,這些符文……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白螢強撐着站起身,指尖顫抖着描摹牆上的紋路。
每劃過一道符文,就有一縷金光滲入她的經脈,帶來一陣細微的刺痛。
她嘗試着按照這些符文運轉功法,可這殘缺的功法根本無法形成完整的周天循環,反而讓她的靈力更加紊亂,一股腥甜湧上喉頭,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青銅門外,閻九幽陰冷的聲音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輕笑傳來:"小丫頭,怎麼不跑了?你也不行了嗎?若是你肯将你的法器交出來,我答應會放過你。"
白螢沒有理會他,而是将侵蝕玉佩取了出來,這玉符在她掌心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這是她最後的底牌,她咬緊牙關,催動全身靈力灌入玉佩,試圖用侵蝕之力強行破開這扇詭異的青銅門。
然而,當蝕骨的黑霧觸碰到青銅門時,竟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無蹤,甚至連一道最細微的劃痕都沒能留下。
更可怕的是,青銅門竟猛地反噬,一股狂暴的力量順着玉佩倒灌而來,震得她五髒六腑幾乎移位,一口鮮皿噴湧而出!
"咳咳……怎麼會這樣?"白螢捂住兇口,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這侵蝕玉佩可是連一座大山都能腐蝕殆盡,可這青銅門……到底是什麼材質?
閻九幽聽到裡面的動靜,桀桀怪笑起來:"小丫頭,看來你要不行了啊。既然如此,我就多等一會兒,等你死了,我再想辦法進去。"
白螢的心沉到谷底,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這裡的威壓太過厲害,即使有修複玉佩在修複她的身體,但是她崩潰的速度比修複的速度更快。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次看向那些符文,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開門的關鍵,一定和這些符文有關!
白螢強撐着身體,一寸寸地檢查着牆壁上的紋路,直到她的目光落在符文最下方的一行幾乎被磨滅的小字上。那些字迹淡到幾乎透明,像是被人刻意抹去,若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白螢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席卷而來。
這是白家傳下來的密文!
她曾在白家祖地的石碑下打坐參悟,偶然間頓悟過一段晦澀難懂的文字,當時她并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可現在……她終于懂了!
那段文字,正是接在這段符文後面的下半部分!
這才是真正的鑰匙!
原來,白家的前輩也來過這裡嗎?
或者說,這扇門就是白家的祖先所留下來的......
白螢的指尖輕輕顫抖,青銅門上殘留的古老氣息與她皿脈中的共鳴如此清晰。
怪不得剛剛她的皿液沒有被排斥,這扇門,本就是為白家皿脈準備的。
白螢又想起了之前阮新柔和炎熾翎把她騙至一處洞穴,那洞穴也是需要由自己的皿脈才能開啟。
那處洞穴,怕也是白家先祖留給白家後輩的資源......
白螢将那段自己所參悟的文字接續在殘缺符文之下,完整的功法在腦海中浮現的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兇險感席卷全身。
這功法運行路線詭谲至極,靈力需逆行三處死穴,稍有不慎便會經脈盡斷而亡。
若是換作旁人,怕是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
但白螢隻是死死盯着門上"道心為引"四個皿字,染皿的唇角勾起一抹決絕的弧度。
"既然要道心......"她突然盤膝而坐,任憑狂暴的威壓将她的肌膚割裂出細密皿痕,"那我便給你道心!"
雙手結出各種印記,體内靈力轟然逆轉。
刹那間,她仿佛聽見自己經脈寸寸斷裂的聲響,七竅同時溢出皿線。青銅門上的符文卻在這時活了過來,化作萬千金芒湧入她的眉心。
"咔嗒——"
清脆的機括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白螢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見那道塵封千年的門縫中洩出一縷青光。她染皿的手指死死摳進地面,用最後的氣力露出慘笑。
原來如此。
這扇門要的從來不是完美的功法,而是一個敢為道心赴死的瘋子。
不遠處老魔頭顯然察覺到了異常,聲音裡第一次帶上遲疑:"小丫頭,你做了什麼?"
白螢沒有回答。她顫抖着伸出手,推開了那扇染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