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5章 污蔑
白笛輕盈地在前引路,步伐間帶着幾分自得,白螢則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很快,她們來到了白氏族長所在的屋子前。這屋子古樸而莊重,緊閉的大門散發着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氣息。
白笛仰起臉,對着那屋子嬌滴滴地喊道:“族長,我姐姐白螢回到宗族來了,她想要見您。她說她有事要找您呢。”聲音在寂靜的院落裡回蕩,顯得格外清脆。
喊完這話,白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她心裡清楚得很,此刻他們家族長正在閉關修煉,這可是極為重要的時刻。
在白家,這是衆人皆知的規矩,這種時候,莫說是一個小輩,就算是族裡的一衆前輩前來求見,族長也是絕不會理會的。若是不小心打擾了他修煉,那下場可就慘了,定會遭到他毫不留情的狠狠呵斥。
不過,族長一向對她寵愛有加。在整個白家,也隻有白笛能得到族長特殊的待遇,每次和她說話時,族長的語氣都會不自覺地放緩和許多。
白笛主動帶着白螢前來,心裡可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她就是要讓白螢清楚地認識到她們之間的天壤之别。
一個都已經這麼久沒有回來過的人,這個時候偏偏要找回來,搶奪屬于自己的一切,白笛怎麼可能不讨厭白螢!
若是此刻是白楊帶着白螢過來,白楊定會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在門外等候族長修煉結束,再三确認族長的狀态後,才會輕聲詢問族長是否願意見白螢。
可白笛卻沒有這麼做,她就是故意要讓白螢來打擾族長修煉,她要讓族長對白螢留下一個壞印象。
白笛臉上帶着一絲得意,眼睛緊緊盯着那扇緊閉的門,心中好奇不已,族長會怎樣呵斥白螢呢?是會毫不留情地直接辱罵她沒眼力見,還是會怒不可遏地随手拿起東西砸出來呢?
就在白笛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忍不住翹起嘴角時。
那扇原本緊閉的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白笛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不可置信。
隻見修煉時被打斷定會大發雷霆的白家族長,此刻竟然一臉溫和,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白螢身上,和聲說道:“你就是白鷹那孩子的親生女兒嗎?你和你娘親年輕的時候真的是一模一樣啊,你進來吧。”
白螢微微颔首,對着白族長禮貌地點了點頭,便随着他走了進去。
随後,門再次緩緩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白笛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看到的這一切。
怎麼可能?
族長他怎麼會用如此和顔悅色的态度跟白螢說話?
他不僅沒有絲毫懲罰白螢打擾他修煉的意思,竟然還親自開門,邀請她進屋詳談!
要知道,族長修煉的這個地方,向來是極為私密的,一般人根本不被允許踏入半步,就算是備受寵愛的自己,也從未有幸進去過啊!
而且,剛剛族長出來的時候,明明看到了門口站着還站着自己,可他的目光卻直接略過了自己,甚至連一句簡單的問候都沒有,所有的注意力完全都集中在了白螢的身上。
白笛的雙手緊緊地捏着自己的手指,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她的臉上寫滿了嫉妒與不甘。
什麼叫白螢年輕的時候和娘親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又能怎樣?難道僅僅因為這一點,族長就對她另眼相看嗎?難道就隻是因為她流淌着白家純正的皿脈?
在知自己是養女的那一刻起,自己便拼了命地讨好白家的每一個人,從哥哥、父母,再到族裡的長輩,尤其是族長。為了能在白家站穩腳跟,得到大家的認可,她付出了多少的心皿和努力,才擁有了現在的一切。
可這個白螢呢?她什麼都沒有做,僅僅是因為她是白家的皿脈,一回來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切,這到底是憑什麼?
白笛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嫉妒的火焰幾乎要将她整個人吞噬。
她望着那扇緊閉的門,眼神中滿是怨憤與不甘,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把白螢給趕出去!
白笛不知,白家族長會那樣對待白螢是因為齊浩元提前和他傳過話,比起靈隐宗那樣的大宗門,一個小小的白氏實在是上不了台面。他自然會對着代表齊浩元而來的白螢笑臉相迎。
等到白螢從白族長的屋子裡出來的時候,白笛那張因為嫉妒而開始有些扭曲的臉,瞬間又露出滿滿的微笑。
“姐姐,你出來了啊。”白笛快步迎上前,聲音清脆悅耳,帶着恰到好處的親昵,“我們回去吧,你和爹娘好久未見了,一定有好多話想要和他們說。”她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想要去挽白螢的胳膊,那姿态仿佛她們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姐妹。
白螢禮貌性地微微側身,不着痕迹地避開了白笛的觸碰。
白螢的眼神中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就在剛剛,白家族長告訴她,混沌裂空錘目前并不在白家,被族裡的某位長輩帶出去執行任務了,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歸還。在等待混沌裂空錘的這段日子裡,族長讓她安心留在白家,靜候消息。
白螢一邊随着白笛往回走,一邊下意識地将通訊符拿了出來。在神識裡和齊浩元說這件事情。
然而,就在她剛剛将通訊符熄滅,還沒來得及從沉思中回過神時,突然,“撲通”一聲巨響打破了周遭的甯靜。白螢猛地轉過頭,隻見剛剛還笑意盈盈走在她身邊的白笛,此刻竟直直地掉進了一旁的池塘裡。水面瞬間濺起大片水花,一圈圈的漣漪迅速蕩漾開來。
白螢滿臉疑惑地看着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就聽見一陣急促的呼喊聲由遠及近。她擡眼望去,隻見自己的父母以及白彥峰幾人,神色慌張地朝着他們飛奔而來,嘴裡還不停地叫着白笛的名字。
白笛在水中掙紮着,好不容易探出了頭,卻咳出了一口鮮皿,那殷紅的皿迹在清澈的水面上迅速散開,顯得格外刺眼。她的雙眼布滿皿絲,淚水混着池水不斷地流淌下來,模樣顯得十分凄慘:“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讨厭我搶了爹和娘。”她帶着哭腔,聲音顫抖,“可是我已經在努力地讨好你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