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9章 委屈
“嗯,你說得沒錯,我就是這麼小心眼的女人。”她說完,再次閉上了雙眼,“我想休息了。”
她在暗示他離開,蘇桁眉宇間皺起了一道嶺,仍舊不明白她為何如此生氣!
盡管内心渴望弄個水落石出,但看她那副虛弱的樣子,他還是強壓下好奇,站起身來說:“我就在外面候着,有事随時叫我。”
言罷,他轉身離去。
直到門扉輕輕合上的那一刻,姜滿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洶湧而出,她将頭埋進被子裡,咬着唇瓣小聲抽泣。
她暗自責備自己,姜滿,你真是太不争氣了!不就是經曆了一場無果的戀情嗎?何必把自己折磨得如此狼狽?真是太丢臉了!
然而
她緊緊按住兇口,那裡為何會如此疼痛?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讓她難以呼吸。
一聲幽幽的輕歎,仿佛響在耳邊。
姜滿渾身一震,猛地擡起頭,淚眼婆娑中,蘇桁竟然就站在床邊!
他他根本沒有離開?!
望着她,蘇桁毫不猶豫地伸手将她攬入懷中,輕撫着她的背脊,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力,“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為什麼要哭得讓我如此心疼?”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懊惱,但他的安慰卻絲毫未能緩解她的悲傷,姜滿反而哭得更加厲害了。
“你,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他凝視着她,目光清澈:“你真的希望我離開?”
姜滿咬着唇,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控訴,蘇桁看着她這副模樣,不禁失笑,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别哭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都沒發生。”姜滿掙脫他的懷抱,轉過身去,不願與他交談。
望着她的背影,蘇桁的眼底逐漸泛起波瀾。
過了片刻,他突然開口:“我昨晚有事,所以,沒回家。”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他繼續說道:“騙你三點回家,隻是不想你胡思亂想。如果因為這個,你就給我判了死刑,那我可真是不甘心啊。”
姜滿用衣袖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轉過頭看向他,“有事?你所謂的有事,就是和美人相擁而眠?”
蘇桁微微眯起眼眸,“你這是聽誰說的?”
“不是嗎?作為曾經的最愛,再次相遇後情難自禁,誰都會這樣想的”
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對面男人的氣場逐漸變得陰沉,仿佛下一秒就會撲過來将她生吞活剝
姜滿打了個寒顫,沒敢再繼續說下去。
蘇桁的下巴緊繃着,看着姜滿緩緩點了點頭,“啊,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啊。”
沒有一句解釋,更沒有一句道歉,扔下這句話後,他轉身就走。
姜滿難以置信,做錯事的是他,為什麼他卻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之後,他一直沒有再出現。
清晨,有人輕輕敲響房門,以為是蘇桁,姜滿猛地坐了起來,眼中閃爍着期盼的光芒,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直到看見進來的人,那抹期盼的神色又漸漸褪去。
蒲璟手捧一束鮮花走了進來,“怎麼突然換病房了?”
姜滿有氣無力地低着頭說:“不是說過不用來看我了嗎?這隻是小傷,沒事的。”
蒲璟一笑,晨光灑在他的臉上,熠熠生輝。他拉過椅子坐在她對面,盯着她明顯情緒不高的臉龐,嘴角的笑意更甚,“怎麼了,和蘇總鬧别扭了?”
她别過頭去,不想搭話。
他輕輕阖上眼眸,半開玩笑地說:“既然在一起這麼不開心,那不如趁早結束這段錯誤的感情。”
她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擡起頭,朝她笑得更加燦爛了,“要不要考慮我?論家世還是外貌,我自認為并不比蘇桁差,是個不錯的選擇。”
姜滿盯着他看了許久,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哪怕一絲開玩笑的迹象,但一無所獲。
畢竟,他們都是老練的人,說話總是真假難辨,如果她能夠玩轉這種遊戲,也就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于是,她搖頭苦笑:“蒲先生,你和他都是同一類人,所以,請你們都離我遠一點好嗎?就當是為自己積德行善了。”
他笑了笑,“為什麼?”
她不耐煩了,“哪有什麼為什麼?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答案就這麼簡單!”
他不緊不慢地說:“也許,相處下來,就會喜歡了呢,也不一定。”
姜滿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絕:“不可能。”
“哦?這麼堅決啊!”他朝她眨了眨眼,“錯過我這麼好的對象,你将來可是會後悔的哦。”
姜滿直截了當地問:“所以,你是想當别人的備胎嗎?”
蒲璟突然俯身湊近她,氣息拂過她的臉頰,眼底的笑意愈發濃厚,“不,我要成為你的唯一選擇。”
姜滿靜靜地凝視着他,輕聲道:“真的很抱歉,我已經過了被甜言蜜語輕易打動的年紀。所以,你的這些話語對我來說,并沒有太大的作用。”
蒲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解:“我隻是不明白,蘇桁究竟有何特别之處,能讓你對他如此執着?”
“你對我如此關心,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感激呢?”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姜滿的身軀微微一顫。
她沒有回頭,隻是默默地轉移了視線,心中仍舊記得他今天的不辭而别。
蒲璟顯然并未在意這一點,他輕笑一聲,緩緩轉過頭,朝着來人投去一瞥,淡然說道:“那倒不必,隻是有些好奇,為何你會将受傷的女朋友獨自留在醫院?”
蘇桁的臉色陰沉,蒲璟卻故意視若無睹,仿佛是在挑釁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如果是我,無論遇到多麼重要的事情,我都會推掉,全心全意地陪伴在她身邊。除非她對我來說,并沒有那麼重要。”
姜滿的身軀猛地一顫,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
這些話從第三人口中說出,所有的問題都被赤裸裸地擺在了台面上,讓她想要逃避都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