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之愣了一下：“沒錯。”

　　裴清淺試探着問：“那我辦公室裡的那份珠寶……”

　　慕衍之坦白：“是我送的。”

　　“……”裴清淺丢下手裡的卡片，打開包，把裡面的兩個盒子拿出來，擺放在慕衍之的辦公桌上。

　　她打開翡翠镯子的盒子問：“這個？”

　　“也……”是我送的，後面幾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發現裴清淺已經有生氣的迹象了。

　　慕衍之的語氣瞬間弱了很多：“你不喜歡嗎？”

　　“這跟喜歡或者不喜歡沒有關系！”有關系的是，他們要離婚了，應該保持距離！

　　裴清淺問：“你知道最好的前任之間，應該保持怎樣的狀态嗎？”

　　慕衍之還真不知道：“嗯？”

　　裴清淺微笑：“老死不相往來，最好是當做對方已經不在人世了。”

　　慕衍之擡眸跟裴清淺對視。

　　剛好看到裴清淺滿眼的決絕……

　　心，慢慢下沉。

　　他艱難地開口：“我……”

　　裴清淺打斷他：“請你給我，也給你未來的妻子一點尊重，以後不要送我東西。”

　　精心為她準備的驚喜，她卻一點都不喜歡……

　　慕衍之也沒能得到想要之中的反應，嘗試很久，才開口：“我給你的尊重，不是你想要的嗎？”

　　小心翼翼的詢問，像是做錯事被訓斥的孩子……

　　裴清淺看着他，忽然意識到，不管慕衍之在事業上有多成熟，雷厲風行……

　　但在感情方面始終遲鈍、笨拙。

　　就像現在，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要跟她道歉，結果卻選了這麼一種讓人誤會的方式。

　　裴清淺解釋：“我跟你說過，我想要的是幹幹脆脆地結束。”

　　可是他……

　　做不到。

　　慕衍之并沒有急着回應裴清淺：“如果你不喜歡我送你首飾，那我以後可以送你一些别的。”

　　裴清淺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别送，我什麼都不需要。”

　　慕衍之怅然地收回視線。

　　裴清淺拿着文件夾到一旁檢查。

　　兩人許久都沒再說一句話。

　　“喂。”顧承遠覺得情況差不多了，準備過來了解一下兩個人在辦公室裡到底聊到那個地步了，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我能進來嗎？”

　　“嗯。”

　　得到慕衍之的允許，顧承遠進到辦公室裡，順手帶上門，忽然發現氣氛有些僵硬……

　　他磨蹭到慕衍之的面前，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慕衍之視線落在被他胳膊肘壓的盒子上。

　　顧承遠随手把盒子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又把盒子合上，随手放在桌子上，然後默默地坐到裴清淺的旁邊：“讓你頭疼的珠寶，是他送的？”

　　裴清淺快速地檢查着：“嗯。”

　　顧承遠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慕衍之想哄裴清淺開心，所以就給裴清淺買禮物……

　　但他卻忘了一點，那就是這些禮物能夠哄一般女孩兒開心，卻哄不了裴清淺。

　　因為在裴清淺的眼裡，隻有工作。

　　顧承遠拿起裴清淺身旁的文件夾：“我也幫你看吧。”

　　兩人一起看，速度也更快，到了下班時間，差不多也看完了。

　　裴清淺抱起其中的一份文件，跟慕衍之交代：“這份方案有點兒問題，我拿回去重改。”

　　“别急。”慕衍之被她訓斥了一頓，還沒想好該怎麼跟裴清淺怎麼相處：“先讓我看看。”

　　裴清淺把文件遞給慕衍之：“既然慕總要看，那等慕總看完，讓顧總轉交給我。我家裡有些事，先回去了。”

　　慕衍之霍地站起來：“等等！”

　　裴清淺問：“還有事嗎？”

　　“跟我一起回家。”慕衍之急忙解釋：“别誤會，不是我約你，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