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認識到自己對裴清淺的感情，在聽到她的聲音，慕衍之居然有些局促。

　　随後這種緊張的心情，就被難過所取代……

　　因為馬上……

　　裴清淺就不是他的妻子了。

　　“戶口本還在叔叔那裡？”裴清淺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主動問。

　　一個嗯字，卡在慕衍之的嗓子裡，怎麼都說不出來。

　　仿佛隻要說出口，他們兩個的婚姻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是我去拿，還是？”裴清淺征求着他的意見。

　　慕衍之聽到這一句話，才猛地意識到，這段婚姻已經走到盡頭。

　　再也沒有複合的可能。

　　心像是忽然被人掏空，他失落地跟她商讨着：“要不然，咱們一起拿？”

　　忽然間的，很想見她。

　　現在，立刻。

　　仿佛隻要看到她的連，内心的空缺就能夠被填滿似的。

　　“也行，你在哪兒，我去找你？”裴清淺已經坐上公交車，這會兒正想着在哪兒下車。

　　“公司。”慕衍之在電話裡交代。

　　“好。”裴清淺看了一眼，現在距離慕衍之的公司還有幾站路，算好大概的時間，她閉着眼睛休息一會兒。

　　最近幾天，為了盡量減少離婚給她帶來的影響。

　　她拼命地讓自己忙起來。

　　像是一隻永遠不會停下來的陀螺，沒有半點休息的空間。

　　這樣很累。

　　但好在，她已經不會想離婚以後，她會有多難過了。

　　慕氏集團。

　　慕衍之快步走出大門，找到旁邊的一家花店，徑直沖進去：“我要一束玫瑰。”

　　花店女老闆從已經包裝好的玫瑰裡，抽出一束遞給他。

　　“這太小了。”慕衍之聽說有人送給裴清淺一束很大的玫瑰花。

　　他要送的，比對方送的更大……

　　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他比對方更愛裴清淺。

　　“……”花店老闆又抽出另外一束更大的：“這一束怎麼樣？”

　　慕衍之面無表情地張開雙臂：“至少這麼大。”

　　花店老闆奇怪地打量着他，這人沒病吧？

　　以為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跟他報價，下一秒慕衍之就把錢轉了過去。

　　确定對方是真的要，老闆也沒含糊，悶頭包裝。

　　裴清淺在慕氏門口下車，沒看到慕衍之，也不想進公司找他，随便地找到一個陰涼處，她正準備聯系慕衍之。

　　“你們知不知道，喬安娜今天來咱們公司找慕總了。”

　　聽到他們的讨論聲，裴清淺不自覺地放下手裡的手機，看了過去。

　　她來找慕衍之……

　　是商量婚事的？

　　“知道啊，我還聽其他部門的同事說，她是哭着跑出去的。”

　　“慕總不是一直很喜歡她嗎？怎麼舍得讓她哭？”

　　“哭也分高興的哭，和難過的哭。”

　　“高興為什麼要哭？”

　　“笨，肯定是慕總向她求婚，高興的呗。”

　　“……”

　　那幾個人緩緩地從身旁走過去。

　　裴清淺雙手抓着手機，過了許久，才慢慢地恢複知覺。

　　不是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會結婚了嗎？

　　為什麼，現在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會難過？

　　她怔怔地解鎖手機屏幕。

　　“阿淺。”

　　有人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