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兩個都要愛他……
“離婚?怎麼可能?”
斐竟杯子裡的酒,一杯杯下肚。
他這人就算是在創業初期,被客戶逼着灌酒,都能巧妙躲過去。
但現在,為了陸甜,真是半點喜怒不形于色的本性都不剩了。
陳意唉聲歎氣,靜悄悄藏酒瓶,順便勸幾句,“你和陸甜鬧成這個樣子,還是那句話,因為陸悠悠!”
雖說自家好兄弟還在咬死自己沒有出軌。
可紙包不住火,陸甜那腦子絕對算是人類女性中的佼佼者。
凡是她想要查個究竟的,就不會沒結果!
“阿竟,兩個選項。
“第一,送走陸悠悠,你們倆也有一年了吧?玩夠了就丢,很正常。
“第二,和陸甜離婚,給陸悠悠一個名分,你們三個人的感情,也算各取所需。”
否則,一段注定參雜了另外一個人的婚姻,鬧到最後,必然是兩敗俱傷的悲劇。
斐竟安靜聽完,突然嗤笑了一聲。
他舉起手中的琉璃杯,對着暗淡的光線,輕輕晃蕩。
橙黃色的酒液,反射出數個模糊的斑點。
落在男人俊朗森寒的臉上,更添幾分耐人尋味的詭異莫測。
“斐竟,你不會是……”
“我想要的,都該是我的!陳意,你不是很了解我?”
斐竟将烈酒一飲而盡。
幾滴液體,挂在薄削的嘴角,性感又陰鸷。
“陸甜是我的妻子,陸悠悠是我喜歡的女孩,男人自古三妻四妾,有什麼問題?”
妻子就該大度。
更何況,如今一無所有的人是她陸甜。
需要依靠着自己才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的人,還是她陸甜!
她想要離婚,想要分割斐氏集團的資産,去養小白臉?
做夢!
“得,兄弟,哥們就問你一句,你跟我實話實說,陸甜和陸悠悠,你到底愛哪一個?”
陳意也是個浪裡小白龍,花心的很。
但玩歸玩,真講到愛情,自然是獨一無二,神聖不可侵犯的。
斐竟用高挺的鼻梁抵着杯子邊緣。
沉默半晌。
他呵呵一笑,“陳意,不該是她們都要愛我嗎?”
“斐竟,你王八蛋啊!”
“去安排一下,悠悠在甜甜的實驗室,總要有點事情發生。”
否則生活變的太安靜,陸甜反倒會覺得自己真的能脫離他的掌控!
這絕對不行。
他斐竟的妻子,哪怕到了下輩子,也隻能冠以他一個人的姓氏。
陳意無奈,撇撇嘴,走人。
陸甜重新搬回空管局的單身公寓。
目前要一邊兼顧着實驗室的大體方向。
另一邊,機場塔台的工作也不能說放下就放下。
還有以瑞秋的名義,開辦的公司。
為了能盡快轉移自己在斐氏集團的股份。
她每走的一步,都注定要小心再小心……
打開手機備忘錄。
增加一個紅叉。
窗外月色朦胧。
液晶電視上正在播報斐氏集團上半年的盈利創收奇迹。
“斐氏集團董事長兼行政CEO,商業敏銳感極強,在他的帶領下,初創不到十年的集團,正式走上國際軌道。”
主持人連線駐北歐的本台記者。
經記者報道,斐竟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與跟厲家一直唱對頭戲的山本家族合作。
看來,他敢在斐家莊園對厲家的人動手,大抵是有了山本這麼個靠山!
——【山本京太郎在北歐臭名昭著,陸甜,你要小心。】
來自于厲家那位女家主。
陸甜回複,很平靜:【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厲女士,斐竟能和山本京太郎合作,可見一般。】
這一條消息,石沉大海。
次日一早。
周六。
她直接坐車去了實驗室。
經過一家寵物店的時候,卻看到一夥地痞流氓,一個個掄着胳膊粗的鐵棍,在尋釁滋事。
中年大叔雙手合十,苦苦哀求,“這店是我兒子留下來的,他人已經不在了,求求你們,千萬不要把店收回去啊!”
“是啊是啊,之前你們老大說加租金,我女兒已經答應了,你們這是出爾反爾,簡直太過分了!”
抱着一隻小奶貓的大媽,哭的傷心欲絕。
陸甜落下車窗,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清大叔跟小貓的樣子。
而那隻貓……
“小蘋果?”是囡囡五歲那年走丢的寵物。
幾乎是一瞬間。
待陸甜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死死抱住了大媽和小貓。
背部,壯漢的鐵棍子,咣當!一聲,幸好是從之前的傷口處擦過,打在了肩膀上。
大叔見狀,也不慫了。
而是鼓起勇氣,一頭就撞在了領頭人的肚子上。
他低吼,“來啊!有本事你們就闖過來,大不了咱們同歸于盡。”
手裡拿着一打火機,點燃。
門口有醫用酒精,三四桶,足夠把人燒焦。
“行,姓趙的,等我跟你們女兒好好聊一聊,我看你還敢不敢跟我這麼橫!”一群人嘩啦啦散開,滾蛋。
陸甜扶着肩膀。
疼是挺疼的,不過骨頭沒事,頂多是相對嚴重一些的皮外傷。
大媽抹眼淚,關心,“姑娘,快讓阿姨看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剛才那一下……”
“是你?”
一靠近,她立刻認出這中年大媽,正是那天在超市外面遇見的,陸悠悠的母親。
大叔納悶,“老婆子,你跟這小姑娘認識?”
“我……”
“不認識,不過我認識這隻貓,它是我女兒的,能賣給我嗎?”陸甜不想跟這一家人糾纏太多。
大媽一聽,笑了,“那咱們倒是有緣,它是我女兒救回來的,不然這麼一隻小貓啊,就得變成貓肉火鍋喽。”
說着,過分熱情的大叔大媽,将陸甜拉進了寵物店。
牆面上,挂滿了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合照。
單獨的照片裡。
有一張是陸悠悠穿着新娘鳳袍,懷裡抱着可可愛愛的小貓兒,視線卻沒有看向鏡頭。
她笑的單純幸福,幹淨的瞳孔裡,仿佛隻能映照出一個人的身影。
“是我兒子!阿浩。”
大媽眼睛濕漉漉的,哽咽,“悠悠是我們從孤兒院領養來的,這孩子可憐呀,後來她跟阿浩有了感情,我們想着,等兩人到了法定年齡就結婚。”
樸實無華的小家庭。
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
陸甜無論如何都無法将照片裡的陸悠悠,與那個糾纏斐竟的風騷第三者聯系在一起。
帶着小蘋果離開,她強行給了一千塊錢。
大叔大媽特意包了不少貓糧貓砂,都是不便宜的牌子,半點不吝啬。
從寵物店出來。
小飯桌上,三菜一湯。
許是上了歲數的人節儉慣了,居然連一點肉腥都沒有。
“陸小姐,您抱着貓也不能去實驗室,還有您的肩膀……”司機憂心忡忡。
陸甜看着窗外,正朝自己揮手送别的老夫妻。
她像是在喃喃自語,“你相信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變壞嗎?”
“啊?”
“沒什麼,先回一趟公寓,再叫家庭醫生過來包紮。”
“是。”
隻是在半路上,實驗室的小助理慌慌張張打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