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墨麒肆搖頭。

　　也不對。

　　據黑黑所說，它是知道祈願仙子的。

　　若是祈願仙子是司翊徒弟的轉世，司翊身為上神，應該不可能會不知道。

　　而且，他記得那一世，他雖然沒見過司翊，但也是聽說過的。

　　那時候他還沒和小姑娘在一起，就聽說過司翊上神有個徒弟，特别寶貝，還很寵她。

　　他沒聽說過他的徒弟已經不在了，也沒聽說過他在找他的徒弟轉世……

　　不對，墨麒肆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司翊那個徒弟，應當是和祈願仙子一同存在的。

　　那就不可能是他家乖乖！因為時間對不上！

　　難道是他家乖乖有什麼孿生姐妹？

　　可也沒聽她說過啊……

　　當時的天界戰神夫婦雙雙戰死，留下一個女兒，這事六界都知道。

　　那個女兒是他家乖乖，可沒聽說戰神夫婦有兩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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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頭看了一眼司翊，墨麒肆開口問道：“你确定我家乖乖真是你徒弟的轉世，沒有認錯人？”

　　聽到墨麒肆懷疑他認錯人，司翊有些生氣。

　　“我絕對不會認錯，含含就是我的小徒弟轉世！”

　　墨麒肆看了一眼生氣的司翊，又說：“你如此笃定，可在我的記憶裡，前兩世，乖乖都不是你的徒弟，也并不認識你。”

　　他覺得，司翊很有可能真的認錯了人。

　　但司翊依然是一副肯定的語氣，說道：“總之我不會認錯，容貌相同，氣息相同，含含就是我的徒弟。”

　　“即便我真的認錯了，她不是涵涵轉世。但她現在，也是我的徒弟。”

　　“這一世我既收她為徒，自然也會對她負責。無關前世，隻是因為現在的她是我的徒弟。”

　　墨麒肆挑眉。

　　他等的就是司翊這句話。

　　萬一司翊真的找錯了人，他可不希望将來哪天他突然發現他家乖乖不是他一直在尋找之人，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

　　當然，司翊若是敢傷害她，他肯定也不會放過他！

　　之前他沒能力與身為上神的司翊對抗，現在，可不一定！

　　“乖乖還要多久才會醒？”墨麒肆問道。

　　司翊看了一眼時間：“大概還要一刻鐘。”

　　墨麒肆點頭。

　　撫摸着顧含舞，他輕聲說：“乖乖，快些醒來，夫君想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呼喚，顧含舞的葉子動了兩下。

　　墨麒肆注意到了。

　　“乖乖！”

　　下一瞬，顧含舞略帶虛弱的聲音響起。

　　“夫君……”

　　墨麒肆大喜。

　　“夫君在，乖乖，我在……”

　　顧含舞從缽碗裡蹦了出來，跳到墨麒肆手心。

　　“夫君，手手擡高些。”

　　墨麒肆照做，捧着顧含舞，把手擡高。

　　顧含舞伸出葉子貼在墨麒肆臉上。

　　“夫君貼貼……不要擔心我，過兩天我就能變回來啦。”

　　垂下擔憂的雙眸，墨麒肆強行牽起一抹笑容。

　　“好，夫君聽乖乖的。”

　　“可有感覺哪裡不舒服？”他問。

　　“傻乖乖，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我不傻，夫君胡說……”

　　“嗯，夫君胡說。”

　　“我隻是靈力一時耗損多了些，難以維持人形，沒事的，夫君别擔心了。”

　　看到她家夫君皺着眉，滿臉擔憂與心疼，顧含舞不忍，安慰道。

　　“你的精皿能收……”

　　顧含舞打斷了墨麒肆：“精皿既給了夫君，就收不回了。”

　　“我是自願把精皿給夫君的，失了精皿，對我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夫君放心。”

　　“你這樣，讓夫君如何放心？”

　　顧含舞蹦到墨麒肆肩頭，伸出葉子戳戳他的臉。

　　“夫君笑笑嘛，我真的沒事……”

　　墨麒肆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司翊突然開口問：“什麼精皿？含含你把寒玉蓮一族的精皿給了他？！”

　　顧含舞這才注意到她不是在她和她家夫君的卧室，而是在司翊的别院，他給她準備的房間。

　　“師父？我怎麼會在這？”

　　“是我帶你過來的。”墨麒肆回答。

　　“黑黑說，你在這裡會恢複得更快。”

　　“那師父怎麼過來了？”顧含舞又問。

　　“感應到你靈力微弱，怕你出事，就趕了過來。”

　　司翊走上前，問：“你真的把你的精皿給了他？”

　　“嗯。”顧含舞輕聲應道。

　　“簡直胡鬧！為何要這麼做？難怪你的氣息會突然變得這麼微弱。”

　　“你本就魂魄不穩，失了精皿，你可知道這麼做，一個不妥，你很有可能會……”

　　“他值得你這麼做嗎？”

　　司翊眉頭緊鎖，又是無奈又是生氣，還有些許嫉妒。

　　“師父，他是我夫君，他值得。我為他做什麼，都是我自願的。”

　　“含含你告訴師父，你心悅他嗎？”司翊又問。

　　顧含舞滑到墨麒肆手心，躺下，似乎是在思考。

　　過了一會，她回答說：“我心悅夫君。”

　　司翊追問：“你懂什麼是心悅一個人嗎？”

　　“大概懂了吧……”

　　“我見到夫君會歡喜，不見他時會思念。雖然夫君喜歡管我，但我也是願意讓他管的。”

　　“便是，這輩子都讓他管着，我也想和夫君一直在一起。”

　　聽到她一番表白的話，墨麒肆臉上很是動容。

　　司翊沉默着，定定地看着顧含舞和墨麒肆。

　　好半晌，他歎了一口氣。

　　“罷了，你喜歡就好。”

　　他隻希望她能開心。

　　她既然承認她心悅墨麒肆，那便随她吧。

　　過了會，司翊突然說：“但是含含，你要明白，你是妖，他是人，且不說人妖殊途，單單說壽命……”

　　“他不過幾十年壽命，你的壽命卻要比他長很多，你……”

　　他還沒說完，墨麒肆就轉頭看向他。

　　他雙眼通紅，手心聚起一團黑色火焰。

　　“師父如何肯定，我就一定是人類……”

　　司翊瞳孔微縮，黑黑也瞪大了眼睛。

　　“你身上為何會有魔氣！”

　　墨麒肆勾唇，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

　　“因為，我本就是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