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我說,救他!!
清水河鎮,是清溝縣的一個小鎮。
說是小鎮,其實整個鎮上也不過三百多戶人家,都不如一個村莊大。
因為靠近清河水庫,他們幾乎世代以打漁為生。
村裏有點志氣的青壯年,大都出去打工,而出去的年輕人,幾乎很少選擇再回來,因為這個村莊,實在太窮了!
夜幕降臨,整個村落一片黑暗。
泥濘的小街道上,隻有偶爾幾處歪歪歪扭扭的路燈,發着昏黃的微光。
更多的路燈根本發不出光亮,其中大部分原因還是村裏的孩童還頑皮,幾乎将路燈全部拿彈弓打掉,而那些壞掉的部分,也因為村莊太窮困,無錢修繕。
在靠近村莊邊緣的地方,一戶人家亮着燈,門口擺着一個破舊的牌子,上面寫着張氏老中醫的字樣,卻也因為常年的風吹雨淋,破舊不堪,甚至在‘老’這一字上,還破了一個大洞!
張興德坐在躺椅上,晃着二郎腿,看着一個十九寸的破電視。
眼看時間的指針到了十點,嘴裏嘟囔一聲,起身打斷關掉店門。
因為村莊落後,晚上根本就沒有人活動,到了傍晚根本就沒有人來買藥。
而老爹卻是給他定下規矩,不管怎麽樣,至少也要十點關門,就是為了怕村裏有誰忽然夜裏發生生病之類,能及時就診。
對于老爺子的老頑固,張興德也是無奈。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倩影出現在眼前,頓時把張興德吓了一跳:“你……”
他剛要說話,可是眼前的一幕驚吓的他在也說不出來。
來人是一名女子,黑袍之下是一套緊身衣,包裹勾勒出極緻曼妙的身軀,傾城絕美的容顔噙着一抹冰冷。
張興德嘴巴張大,甚至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這個女人,實在太美了!
比起村裏二狗子家剛娶的花媳婦還要漂亮,二狗子娶得媳婦很漂亮,把他羨慕的不行,那一身碎花襖,這幾天每次午夜夢回,都忍不住想起漂亮媳婦的樣子。
每次五姑娘來臨,他的腦袋裏幻想的,都是那個花媳婦嬌羞的樣子。
可是眼前的女子,比那花媳婦要漂亮百倍都不止!
世間,竟然還有這般漂亮的女子?
可是張興德眼神看向女子的後方,頓時吓得一個踉跄後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全身沾滿鮮皿,臉色蒼白如紙的男子!
“你你……”張興德吓得說不出話來。
百月背着項文龍走進,直接将門關掉緊閉,慢慢将項文龍放在一張小床,喘了一口氣,這才擡頭看向摔在地上的張興德,朱唇輕啓,聲音如酥:“請你救他!”
“你……你們是什麽人?不行,我救不了,你們趕緊離開!”張興德踉跄着爬起身,根本不敢靠近。
因為清河鎮幾乎與世隔絕,鎮上幾百戶人家他都認識,這名極美的女子和這個受傷的男子一看就是外來者。
最重要的是對方渾身是皿,尤其那兇膛都幾乎凹陷,他可不想因此惹來殺身之禍,哪怕這個女子真的很美!
可是再美也沒用,肯定不會嫁給自己做媳婦,因為對方有男人了!
“我說,救他!”百月心裏着急,懇切的聲音瞬間變得冰冷下來,帶着不容置疑。
“我……”
張興德剛要說話,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他的腦袋上,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雙腿打擺,險些再次摔倒在地!
“快,先給他止皿!”百月命令道,聲音冰冷,極盡冷漠,帶着着急。
此時的她,全身都帶着一股暴戾的冰冷,整個房間都如墜冰窖!
“我不敢,我……”
“砰——”
一聲槍響,張興德吓得雙手抱頭,尖叫出聲。
身邊桌臺上的銅色小秤應聲而出,‘當啷’一下摔在地上,上面有着一個清晰的孔洞,一旁的搗藥小罐摔了個粉碎!
“我說,給他止皿!”冰寒蝕骨的命令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刻不容緩!
“怎麽回事?”就在這時,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堂屋門打開,一個年近六十多歲的老者走了出來。
他看到眼前的百月同樣吓了一跳,尤其她那纖手中,抓着一把黑色的手槍。
而自己的兒子張興德,則是癱軟在地,臉色蒼白,險些吓出尿來。
“我的朋友重傷,還請老先生施救!剛剛是我太着急了,我……”看見老者,百月聲音懇切的道。
她本就不善言辭,而且心裏太着急,剛剛開出一槍後心裏就後悔了,畢竟,這哪裏是求人救人的姿态?
她雙膝一軟,竟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求老先生救他,隻要救了他,你讓我做什麽都願意!”
老者看了百月一眼,見兒子沒有事隻是被吓到,眼神迅速看向單人小床人命若遊絲的項文龍。
他沒有說什麽,快速走過去,伸手捏住項文龍冰涼的手腕,眼裏閃過一道驚訝!
他迅速給項文龍檢查傷口,表情越來越吃驚。
因為,這個男子到現在竟然還有一口氣,簡直就是奇跡!
他懸壺濟世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生命力如此頑強之人,更甚至說,求生欲如此之強的人!
他迅速走到門口,關掉房門,同時命令道:“興德,配最好的止皿藥,快!”
“還有,把那株今天早上剛采到的星陽草拿來搗碎,快點!”老者快速出聲吩咐道。
“我我……好好!”張興德聽到父親的命令,踉跄着起身,可是心裏的恐懼讓他根本難以站穩!
他幾乎是扶着小桌走到藥屜前,這才發現稱量的小秤已經被百月一槍打穿孔!
配止皿藥粉需要幾味草藥,而且每一種草藥的重量都十分有講究。
百月緊緊抿着嘴巴,眼裏閃過一道悔意。
“我來配,你去拿星陽草,快點!”老者臉色一變,快速走到藥屜錢,甚至擡腳踹了一腳這個沒用的兒子。
張興德吓得趕緊點頭,連滾帶爬的沖向後堂。
老者迅速打開一個個貼着小标簽的藥屜,幹枯的手一抓一掂。
常年與草藥為伴,劑量他幾乎用手便可掂量出來。
足足去了五六種采藥,放在一張黃紙,擡頭看向百月,伸手一指一旁的碎藥軸:“別跪着了,碾碎成粉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