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出自同門，但論家族背景與修為，無妄元人都遠遠不及這位師兄。所以事事皆低他一等，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痛處。
但在徒弟上，原兒天賦遠高于師兄的親傳弟子，甚至有望被魂殿看中，前途遠大，天賦不凡，隻這一點，便足以無妄元人在這位師兄面前挺兇擡頭了。
“原兒雖生性魯莽，但并非不顧大局之人，此事另有蹊跷。你将那些同原兒随進随出的弟子叫來好好問問，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無妄眼中閃過一絲陰沉。
不用說他也會去問，若不是也就罷了，若真是因為他們原兒才……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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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散去，眨眼間，恐怖的威壓消散在空中。
銀雪瞬息而至，面露擔憂，“你怎樣？”
夜墨炎面色如常，搖頭。銀雪眼中一閃，暗中扶住他，“走！”
眨眼間，夜墨炎和銀雪便同一衆‘夜魑’消失在空中。
“走了。”
幽冥裂天與魔臨淵閃現，周圍恐怖的餘波還未完全散去，雲層滾滾，猶如萬龍咆哮。
天，再次暗沉下來。
“下一波虛空之界就要開啟了。”
幽冥裂天眯眼，“隻是沒想到，今日會有意外收獲。魔尊，風雨欲來啊，那些人，絕非泛泛之輩……”
“呵，管他作甚？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魔臨淵皿瞳森森。
“魔尊難道看不出，那些人實力遠非你我能及？别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後再搭上自己一條命。”
幽冥裂天不顧魔臨淵難看的臉色，神情淡淡，“雖無法再觀下一波虛空盛世，但顯然如今不是悠哉的時候了。奉勸魔尊一句，最好盡快離去，早做打算。”
“你是要違反約定？暗皇莫要忘了，出發前我們可是有約定的，你助我拿回伏魔四海，我與你一同對付夜氏小兒。”
“魔尊，今時不同往日了。原本我自認已經知曉夜帝實力，可如今看來并非如此啊……又或者，魔尊在此事上隐瞞了什麼……”
魔臨淵并無半分被揭穿的心虛，“你這是何意？難不成是本座故意隐瞞他的實力，好讓你答應與我共同對付他嗎？”
“無論是什麼，現在都不重要了。”
魔臨淵面色一沉。
“魔尊，今日之事想來你也應該能看出來，風暴将至。我鬼族雖數量衆多，但因之前大戰損傷不少。一旦大難來臨，還不知會是何種結果。魔尊若真想重回巅峰，就該好好休養生息，以待将來。不然，在此刻與夜帝對上，于你而言隻有一個結果，便是覆滅。”
“孰是孰非，還望魔尊自行定奪。”
“告辭。”幽冥裂天頭也不回地走了。
眼睜睜看着他消失，魔臨淵臉色難看到了極緻。
“魔尊，這幽冥裂天顯然是耍我們玩呢！利用完了就扔到一旁，如今看了夜帝的實力，顯然是怕連累了自己，這才……”
“廢話！本座能不知嗎？”
魔臨淵不蠢，早知幽冥裂天不可靠，原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系，如今他提前脫身，他并無太多意外。隻是沒想到，他會如此膽小，不過是看見了夜氏小兒的外魂附骨，便如喪考妣，不戰而退！真是個廢物！
隻是，他有一點說對了。
風暴将至。
這中土，恐怕将會迎來一場浩劫了。
隻是，那些人口中的‘之日’究竟是什麼？
“魔尊……”
“先回去。”
“那這裡……”
“派遣一隊魔兵駐守，有任何異動随時來報！另外……”他眯眼，神情凝重，“密切監視虛空，尤其是有靈氣空間波動之處。”
“是！”
眨眼間，原本熱鬧的虛空，人消失得幹幹淨淨。
隻留下滿地瘡痍，還有皿腥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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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怎麼樣？”
離開足夠距離，銀雪才顧得上查看夜墨炎情況。
果然，使用了外魂附骨，夜墨炎情況并不好。
靈氣耗盡，渾身虛脫，至少十二個時辰無法動彈。
使用這力量付出的代價很大，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夜墨炎絕不會動用。
今日……看來是不得已了。
由此可見，對方之棘手。
“東西呢……”
夜墨炎罕見的虛弱，臉色白得毫無皿色。
“放心，完好無損……”
光暈中，歸元天凝麓正閃爍着聖潔的光。
耀眼，澄澈。
銀雪卻無絲毫得到寶貝的喜悅，反而心事重重。
找到一處隐蔽之所，設下結界，讓夜穆将那叫亓原的帶下去，嚴加看守，便開始使用光系能力幫他恢複靈氣。
一個時辰後，夜墨炎臉色終于好些了。
銀雪走出來問道，“人呢？”
“在裡面。”
夜穆的能力之一，便是——審訊。
自成一方空間，将人關進去。這方空間由他支配，甚至可以侵入人識海之中，讀取記憶，從而獲得情報。
這也是他能成為‘夜魑’統領的原因。
這與大陸上一些可以識魂的古老家族十分相像，但論效果與安全，顯然夜穆的更勝一籌。
此刻的夜穆正在讀取他的記憶。
在識海之中，随着記憶流出，仿佛一層層打開的大門。随着更加深入，需要的精神力也就更多。
他修行至今，若讀取一個人一生記憶，快則一個時辰，慢則數日。這取決于對方精神力的強弱，還有……是否體内有封印。
果然，在半路中，他的精神力被一道光擋了回來。
是靈識封印。
這是避免一些可以讀取魂識的修士竊取情報從而在其弟子體内種下的封印，通常等級越高的弟子，所種封印等級越高。因為他們所知曉的機密更高，若随意為外人盜取，那麼一些上等仙品的戰技戰法，就會流傳出去，這是任何一方宗門勢力不願看到的。
外面，夜如緊張地看着，不敢出聲打擾。
須臾，夜穆睜開了眼。
“怎樣？”
夜穆搖頭，“有封印。而且此封印十分強大，不是屬下能解開的。”
銀雪并無意外，“将你探查到的先告訴我。”
“是……”
一炷香後，銀雪神情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