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華庭，這個世界上，沒那麼多的萬一。”裴清淺回應着喻華庭的注視：“他喜歡喬安娜，那就是喜歡喬安娜，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我。”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所以也聰明的不去想慕衍之愛上她的可能性，免得自尋煩惱。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理智。”喻華庭由衷地感慨。

　　裴清淺很平靜：“這是我最大的優點。”

　　“也是。”喻華庭凝視着裴清淺，忽然覺得，這樣的氛圍，剛好适合表白。

　　溫和的燈光，輕柔的音樂聲，以及現場所有人的注視……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慫恿着他趕緊把藏在心裡多年的話說出來。

　　喻華庭喉頭滾動着。

　　在實驗室裡，總之冷靜睿智，足以規劃好一切的他，卻在要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退化成了當年的那個毛頭小夥子。

　　他有些局促：“清淺？”

　　“嗯？”裴清淺漫不經心地問。

　　這次的開場舞，與她而言隻不過是一個任務，等這個任務結束了，她就要下去休息。

　　“我……”

　　喻華庭剛說出一個字，裴清淺就感覺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奇怪地看過去，卻在下一秒被扯進明顯在生氣的懷抱。

　　她下意識地擡起頭。

　　慕衍之溫度高于平時的手掌，落在裴清淺的腰上，他雙手摟着裴清淺的腰，低頭注視着此時雙眼之中隻有他的女人，沒由來地一陣憋悶：“老婆，我從來沒有跟别人跳過舞。”

　　“是嗎？”裴清淺的手搭在慕衍之的肩膀上，從容地跟着他的舞步：“你從小到大，參加的宴會應該也不少吧？”

　　怎麼可能從來沒有跟人跳過？

　　“嗯。”慕衍之解釋：“但每次剛進場，就會被一群人圍住，談生意。”

　　裴清淺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頓時感覺慕衍之好像有點兒可憐：“很喜歡跳舞？”

　　“差不多。”慕衍之含糊不清地回答。

　　裴清淺幫他出主意：“那你下次帶着喬安娜參加宴會的時候，可以讓喬安娜跟你多跳一會兒。”

　　“不要。”慕衍之冷清的聲音，聽起來居然有一絲委屈的意味：“我隻想跟你跳。”

　　其他人加入舞池。

　　燈光似乎也變得更加溫柔。

　　裴清淺聽到這一句話，望着慕衍之那張如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忽然覺得，在這段感情快要結束的時候，能得到這樣一句近乎表白的話……

　　也算，圓滿了。

　　她勾着唇角：“這不是，正在跳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慕衍之正想解釋。

　　裴清淺卻被人帶離他的懷抱。

　　他看過去。

　　隻見顧承遠擁着裴清淺，吊兒郎當地說：“兄弟，現場就一個女人，你不能獨吞！”

　　話剛說完，顧承遠就感覺到慕衍之那好似冰刀一般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再也不敢說話，顧承遠自覺地将裴清淺帶離慕衍之的視線。

　　慕衍之下意識地想找裴清淺。

　　可現場之中，都是單身男性兩兩湊在一起跳雙人舞，或許是情況過于滑稽，以至于大家也不覺得尴尬，反而樂不可支地笑個不停。

　　等宴會結束，奶奶送走漫長的賓客後，偌大的别墅裡隻剩下五個人。

　　奶奶回頭看了慕衍之一眼：“衍之啊，前段時間你不是說要跟清淺離婚嗎？剛好今天你和清淺都有空，咱們認真的聊一下這個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