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懷瑾愣了一下，接着才問：“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墨君謙在這個問題上表現得非常大方：“你問。”

　　陶懷瑾解釋：“慕衍之的奶奶現在住在我的醫院裡，你要收購我的醫院，是不是想利用奶奶對付慕衍之？”

　　墨君謙緩緩向後一躺。

　　可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被人戳中了心事的樣子。

　　陶懷瑾閉上眼睛。

　　他就知道。

　　“如果我說是……”墨君謙兩隻手交叉，一字一頓地問：“你會怎麼做？”

　　“我……”陶懷瑾低着頭：“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這兩個人都是他的朋友不假。

　　他當年也确确實實的做過對不起墨君謙的事情……

　　可如今要他為了彌補當年的錯誤，而去傷害慕衍之……

　　他心裡過意不去。

　　“這麼難選擇嗎？”墨君謙緩緩地松開自己的手：“也就是對你來說，慕衍之比我更加重要？您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選擇傷害我，卻不忍心傷害他？”

　　其實他并不在意這些事。

　　陶懷瑾把不把他當朋友，他也從不放在心上，但為了讓陶懷瑾心生愧疚，他隻能用這種方式。

　　“不是！”陶懷瑾紅着臉解釋：“當時我也很内疚。”

　　他當時背着墨君謙，偷偷地把雲嬌勾搭到手了以後，自責了好一陣子。

　　而且那段時間……

　　為了讓自己好過一些，他還偷偷地彌補了墨君謙。

　　隻不過墨君謙察覺得很早，知道雲嬌成了他的女朋友之後，隻是微微地有些意外，然後平靜地祝他們兩個幸福。

　　他當時以為墨君謙并不在意，還松了一口氣。

　　哪裡想到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墨君謙還是忘不掉雲嬌。

　　“嗯。”墨君謙以為那麼多年過去了，他當時的在意早已經在日積月累的失望之中，變成了麻木。

　　可是如今看到陶懷瑾如此真情實意地在他面前道歉。

　　他還是深受觸動：“那你覺得你的内疚呢能夠彌補這麼多年來，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的兄弟和我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的痛苦嗎？”

　　陶懷瑾沒有回答。

　　能夠彌補嗎？

　　當然不能。

　　失去愛人的痛，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搖搖頭。

　　“當初既然是你害得我失去雲嬌的，那麼……”墨君謙說：“現在我要追回雲嬌，你必須要站在我這一邊。”

　　“再給我一晚上的時間。”陶懷瑾知道他不會答應，但還是說：“最後一個晚上，明天一早，我就會給你答案。”

　　墨君謙看他為難的模樣，站起來：“别再讓我失望。”

　　“嗯。”

　　聽着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陶懷瑾感覺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塊。

　　之前一直想要追回雲嬌的。

　　現在連他曾經最要好的朋友也要追雲嬌，他該怎麼辦？

　　自動退出，還是？

　　陶懷瑾摸出手機，給雲嬌打電話。

　　國外，現在已經很晚了，雲嬌都已經準備睡覺了，卻又接到從國内打過來的電話，瞄了一眼幾乎是刻在記憶力的号碼，她略微有些不耐煩：“知道幾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