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遠沒想到陶懷瑾居然還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意外地挑眉：“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在騙你吧？”

　　陶懷瑾沒有說話。

　　但看他的表情，顧承遠就能夠看得出來，陶懷瑾确實是這麼想的。

　　唇角微微上揚，顧承遠解釋：“你們确實離婚了，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回家看一下你的抽屜，我記得你當時好像随手把離婚證放在抽屜裡了。”

　　陶懷瑾難以置信地問：“我那麼喜歡雲嬌，雲嬌也很喜歡我，她為什麼……”

　　他隻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而已。

　　在他近乎錯亂的記憶裡，有幾點是非常明确的。

　　一是他很喜歡雲嬌。

　　二是雲嬌也很喜歡他。

　　這兩點都是毋庸置疑的。

　　“忘了當年自己做的有多過分，就可以去質疑别人？”顧承遠忽然有些感慨，失憶對陶懷瑾來說，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一件事了。

　　當時明明是他肆無忌憚地去傷害别人，可是如今卻變成了，他問雲嬌為什麼要跟他分手。

　　顧承遠說：“懷瑾，哪怕我是你的朋友，也覺得你這樣不合适。”

　　他的表情非常鄭重。

　　陶懷瑾疑惑了：“結婚之後，我到底做了什麼？”

　　能讓顧承遠這麼生氣？

　　“也沒做什麼。”顧承遠看出來陶懷瑾是認真的問這個問題，而不是在敷衍，漫不經心地說：“隻不過是每天不是待在醫院裡，就是去找餘初而已。”

　　陶懷瑾費力地思考着：“那雲嬌……”

　　顧承遠補充：“雲嬌在家裡等着你。”

　　“……”

　　陶懷瑾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做得這麼過分。

　　顧承遠接着說：“後來雲嬌病重，需要做手術，希望你能夠在醫院裡面陪着他，結果餘初一個電話把你喊出去了。”

　　他還記得到後來，是裴清淺去陪着雲嬌做的手術。

　　像這樣的情況，多不勝數。

　　但無一例外的是……

　　最終陶懷瑾都舍棄了雲嬌。

　　所以顧承遠聽到陶懷瑾說喜歡雲嬌的時候，覺得難以置信，畢竟……

　　陶懷瑾的态度，并不像是對雲嬌有感覺的。

　　“我……”陶懷瑾想說什麼，可是話要說出口了，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做得确實很過分：“為什麼會這麼做？”

　　“不知道。”顧承遠坦白地回答：“不管是我，還是慕衍之，都搞不清楚你這麼做的原因。”

　　陶懷瑾說不出一句話，許久才逐漸恢複冷靜，慢吞吞地說：“是不是因為雲嬌介入的我跟餘初之間的感情？”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顧承遠站起來，背靠在辦公桌上，跟陶懷瑾對視：“懷瑾，雲嬌這個人雖然說很多時候都在犯傻，不過……”

　　陶懷瑾耐心地聽着顧承遠往下說。

　　顧承遠面不改色地繼續：“她的底線就是不做小三。”

　　這話雲嬌也說過。

　　陶懷瑾頭很疼，按照他的正常邏輯來看，他覺得必須要是雲嬌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比如出軌，再比如破壞他的感情，他才會這麼過分。

　　可眼前的情況是，雲嬌什麼都沒有做。

　　那他不應該冷落雲嬌啊！

　　陶懷瑾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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