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裴清淺玩味地複述着這兩個字：“你确定嗎？”

　　“不然我跟你開玩笑呢？”導購拿出手機，對準裴清淺。

　　裴清淺露出個标準的微笑，不緊不慢地說：“剛好我現在有時間，不如你當着我的面把曝光我的視頻，發到網上？”

　　導購看她這麼從容，心裡直打鼓：“你不怕被罵？”

　　“有什麼好怕的。”裴清淺撚起發票：“他們罵我，我剛好可以讓他們給我評理，看看你把口紅賣那麼貴，合不合理。”

　　導購眼珠子轉來轉去。

　　“順便在問問他們，在你先坑我的情況下，又把我們退貨的視頻發到網上去，故意引導大家罵我們……”裴清淺笑着說：“到底對不對。”

　　她在笑，可導購尾椎骨卻升騰出一股寒意，見裴清淺手裡還拿着那張票，她一下子撲上去，想把票搶回來。

　　裴清淺從容地把票往身後一收，給她下最後通牒：“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貨，退嗎？”

　　“……”導購不樂意退。

　　可裴清淺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倘若她還不願意，萬一裴清淺真把這事兒發到網上……

　　到時候這個品牌就被毀了。

　　她撅着嘴，不爽地說：“要退也行，不過你得讓當事人過來退。”

　　“口紅是誰買的？”裴清淺側身問慕衍之。

　　慕衍之直接回答：“秘書。”

　　“現在方便讓他過來嗎？”裴清淺問。

　　慕衍之直接聯系秘書。

　　秘書剛到家，接到電話，又急匆匆地下樓，打出租車，去找慕衍之。

　　導購一看，讓當事人來也沒能難住裴清淺和慕衍之，找了個借口，躲到一旁給他們的老總打電話。

　　老總接通電話後，表示會馬上趕過來。

　　導購終于放心來。

　　十分鐘後。

　　秘書氣喘籲籲地沖到店裡，問裴清淺：“好好的口紅，幹嘛要退啊？”

　　“買貴了。”裴清淺淡定地回答。

　　“不可能吧？”秘書腦子發懵：“當時導購明明跟我說，給我打五折了……”

　　一百萬，還打五折？

　　裴清淺看看秘書，又看看慕衍之，深吸一口氣，這兩個人的消費觀念真的是……

　　讓人不好評價！

　　她掃了導購一眼：“可導購不是這麼說的。”

　　秘書疑惑地看向導購。

　　導購不自在地咳嗽兩聲，故意轉移話題：“掏不起錢就别買，買了還退……”

　　“對啊，咱們店裡可不招待窮人。”

　　另外一道尖酸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裴清淺聞言回頭，赫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女人……

　　她挺着大肚子，步履艱難地往前走着，高高在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嫌棄與厭惡。

　　在她的身旁，跟着一位小心翼翼的男人。

　　裴清淺沖男人點頭：“顧總。”

　　顧父窘迫地回應：“嗯。”

　　“你認識她？”小芹随口問，視線卻像是黏在裴清淺身上一樣。

　　“嗯。”顧父回答。

　　小芹捂着嘴，笑得誇張：“想不到你還認識這種買一套口紅，還要退貨的窮人啊？”

　　窮人？

　　秘書偷偷打量着慕衍之……

　　如果慕總也算窮，那這個世界上還有有錢人嗎？

　　“閉嘴！”顧父冷着臉訓斥，随即跟導購說：“多少錢買的，直接退給她！”

　　小芹難以置信地望向顧父：“你兇我？”

　　顧父訓斥：“别無理取鬧！”

　　“說，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小芹撒潑：“我就知道你跟你兒子的審美差不多，當年你兒子喜歡我，你就追我！現在你兒子跟她暧昧，你又移情别戀愛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