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淺本不打算理會。

　　下一秒。

　　顧司卻大大方方地坐到那女人身側，目光落在門口的裴清淺身上：“怪不得我剛才說慕總出軌了，慕夫人卻一點都不在意，原來是她早就有所不忠啊。”

　　慕衍之順着顧司的方向看，發現站在門口的裴清淺，沒有表情的臉瞬間僵住。

　　“既然慕夫人也在這裡……”女人往慕衍之旁邊的座位看了一眼：“不如你過來瞧瞧我們手裡的證據，到底是真是假？”

　　話說到這裡，已然是在挑釁。

　　裴清淺要是不過去，倒顯得像是真做過什麼似的，轉身，走到慕衍之的身旁坐下，冷淡地問：“證據呢？”

　　慕衍之向來不喜歡跟人坐在一起，察覺到沙發陷下去，條件反射似的往旁邊挪了挪，剛坐好，反應過來身邊的是裴清淺，又偷偷地往她旁邊湊。

　　湊過去一點，見裴清淺似乎并不在意，又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繼續往裴清淺的旁邊挪。

　　直到挨着裴清淺坐下，才老實的沒在動了。

　　顧司把他的動作，收入眼底，無比嫌棄。

　　“諾。”女人取出照片，在桌子上攤開。

　　照片上，裴清淺神色冷清地跟着一位中年男人走進酒店。

　　女人指着照片裡的男人問：“認識嗎？”

　　裴清淺不僅認識，而且還跟這個男人關系頗深，挑眉：“這種年代久遠的照片，你都能找得到？”

　　說實話，她很佩服這些人。

　　“慕夫人出軌的時候，太過慎重。”顧司玩味地說：“我們費盡力氣，也隻找到這麼一組照片……”

　　意思就是裴清淺肯定不止出軌這麼一次。

　　但因為裴清淺太小心，根本沒有被發現而已。

　　女人也順着顧司的話問：“不知道慕夫人還有沒有什麼想解釋的？”

　　“你們難道沒問問給你們照片的人……”裴清淺随手拿起一張照片，豎起來給他們看：“這組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肯定是在你跟慕總結婚之後！”女人笃定地說。

　　慕衍之見她這麼說，把其中一張照片，推到女人的面前。

　　女人看着慕衍之指的地方，上面赫然有三個大字：謝師宴。

　　她頓時糊塗了。

　　慕衍之随口問：“這是你高中畢業時候拍的？”

　　“嗯，跟我一起進酒店的這個，是我高中班主任。”裴清淺解釋：“當時大家成績都不錯，所以班裡的同學商量了一下，就湊在一起舉辦謝師宴了。”

　　顧司眸光一轉：“早就聽說裴清淺高中成績不錯，原來是跟高中班主任關系比較親密啊……”

　　“她高中最後一個學期，基本沒在學校學習過。”慕衍之替她解釋。

　　當時他還在上大學，因為有事要回母校一趟……

　　結果就在校園裡遇到了裴清淺。

　　打那以後，看到有關于她的新聞，他都會莫名其妙地多加留意。

　　女人點頭：“跟班主任關系好，自然不需要按時上學……”

　　慕衍之皺眉打斷他們不懷好意的聯想：“因為她那段時間，都充當老師的角色，帶着同學們複習。”

　　這事兒在當年鬧得很大。

　　然而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

　　裴清淺那一屆的升學率居然還是最高的。

　　女人和顧司對視。

　　慕衍之漠然地說：“下次污蔑我老婆出軌，别再用這種半吊子證據了，否則隻會讓别人知道你到底有多無能。”

　　顧司想都不想地反駁：“至少比顧承遠好。”

　　“你哪怕有顧承遠一半的能耐，顧家那些人都不至于到現在還不讓你回顧家。”留下這一句話，慕衍之抓着裴清淺的手腕，帶着她離開咖啡廳。

　　走到拐角處，裴清淺掙開慕衍之的手，冷淡地說：“可以了。”

　　“老婆……”慕衍之開口喊。

　　“我們明天就要離婚了，你在喊我老婆不合适。”裴清淺打斷他：“所以，以後見面還是喊我的名字吧。”

　　她的名字在喉嚨裡卡了很久，最終慕衍之還是沒能喊出口。

　　他低着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其實，昨天回去以後，我想了很多……”

　　從父親說愛情沒有定義，一直想到這五年他和裴清淺發生的所有……

　　想到最後，整晚都沒睡着。

　　“終于想明白自己愛的是喬安娜，同意離婚了？”裴清淺隻能想到這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