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趕過來的司翊一推門，就看到坐在床上哭成了淚人的顧含舞。

　　心瞬間揪在一起。

　　他連忙擡腳走了過去。

　　“含含，怎麼了？”

　　司翊在床邊坐下，拿着紙巾輕輕給顧含舞擦拭着眼淚。

　　“可是做噩夢了？”他輕聲問。

　　“别怕别怕，沒事了，師父在呢……”

　　顧含舞好似聽不到司翊的聲音。

　　她失魂落魄的，眼淚不停往下流，嘴裡隻一個勁呢喃着“阿肆哥哥”……

　　司翊湊近聽了聽，聽了幾遍，才聽出顧含舞說的什麼。

　　阿肆哥哥？

　　司翊心裡有些疑惑。

　　他的小徒弟喊墨麒肆不是一直喊的“夫君”嗎，什麼時候又多了個這樣的稱呼？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見顧含舞像是被魇住了的模樣，司翊猶豫了一瞬，握住她的手。

　　“含含，你看着我，我是師父。發生了什麼事，跟師父說，好嗎？”

　　“含含别怕，師父陪着你，不要害怕。”

　　“是不是剛剛睡覺做了噩夢？含含不要怕，夢都是相反的。沒事了沒事了……”

　　司翊聲音溫柔地哄着，顧含舞才慢慢有了反應。

　　“師父……”

　　她轉頭看向司翊，帶着滿臉淚水。

　　“師父在，含含乖，别哭了。告訴師父，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司翊輕哄着，慢慢引導着顧含舞。

　　顧含舞愣愣回答道：“阿肆哥哥，被……被箭射中了……”

　　“他給我擋箭，三支箭，都射在他身上……”

　　“他身上全是皿……好多，好多的皿……”

　　顧含舞說着，眼淚又忍不住。

　　“孩子……孩子也不見了……”

　　“我和阿肆哥哥的孩子……兩個，都不見了……”

　　聽着她有些語無倫次的話語，司翊也漸漸聽明白了。

　　看來小徒弟是真的做噩夢了。

　　隻是這夢……

　　墨麒肆為她擋箭，還有兩個孩子不見了……

　　怎麼聽起來，像是第一世的祈願仙子和魔界之主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呢？

　　是恢複記憶了嗎？

　　難道是戰神之力……

　　司翊臉色一變，一邊哄着顧含舞，一邊仔細查探她體内戰神之力的情況。

　　直到确認渡一的封印沒有松動，戰神之力沒有蘇醒，他才放心下來。

　　和戰神之力無關，那應該就是巧合了。

　　估計是小姑娘最近的确憂心太多，才會做噩夢。

　　“沒事了，含含。”

　　司翊輕輕拍着顧含舞的手，輕哄着。

　　他想抱抱這可憐兮兮的小徒弟，又怕被察覺到他那不該有的心思，最後還是克制着，隻是握着顧含舞的手。

　　“剛剛那些隻是夢，不是真的。”

　　“我們現在正在去找墨麒肆的途中，含含忘記了嗎？”

　　“再飛一個多小時就能到西南了，等到了西南，師父立馬帶你去找他，含含别擔心，沒事了……”

　　在司翊一聲聲一句句的安慰下，顧含舞才慢慢回過神。

　　“師父……”

　　她喊了司翊一聲，後抽回自己的雙手。

　　司翊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空了的雙手，有些失落地收了回去。

　　“可緩過來了？”他輕聲問。

　　顧含舞點點頭。

　　“對不起，讓師父擔心了。”

　　“傻含含，不用和師父道歉。”司翊輕輕揉了揉顧含舞頭頂。

　　“你就是擔心太多了，才會頻頻做噩夢。”

　　“現在再躺下休息一會，還要再飛一個多小時才到。你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會。等到了西南，師父馬上帶你出發去苗疆。”

　　“你如果沒有休息好，等會到了地方，最少得再休息半天，師父才會帶你出發。”

　　“含含如果想早點找到墨麒肆，就聽師父的，現在先乖乖休息，好嗎？”

　　顧含舞想了一會，後點頭。

　　“嗯，我聽師父的。”

　　“乖。閉上眼睛睡吧，師父守着你。”

　　顧含舞乖乖躺下，閉上了眼睛。

　　她一隻手抱着黃金小人，另一隻手蓋在被子裡，搭在自己小腹上。

　　肚子……好像有點疼……

　　但随着她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顧含舞感覺肚子好像也慢慢地不疼了。

　　一晚上折騰了幾次，顧含舞也累了，沒一會，就又睡着了。

　　司翊換上一些新的安神木，又取出幾塊玉石放在床頭。

　　“好好睡一覺吧，别想太多。”

　　他輕聲對已經睡着的顧含舞說。

　　說完，就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

　　他得守着他的小徒弟，免得小姑娘等會又做噩夢。

　　……

　　顧含舞這一次，睡得很是安穩。

　　她沒再做什麼夢。

　　飛機平穩降落，顧含舞也還沒醒。

　　司翊沒有喊醒她，依然坐在沙發上陪着她。

　　顧含舞睡了幾個小時，直到早上八點多，才慢慢轉醒。

　　醒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司翊，她開口喊道：“師父。”

　　“嗯。”

　　司翊應聲，走到床邊。

　　“醒了？睡得可還好。”

　　顧含舞點點頭：“睡得好，沒做噩夢了。師父，我們到了嗎？”

　　“到了。你先起來洗漱一下，等會師父帶你下飛機。”

　　“好。”顧含舞應道。

　　她動作麻利爬了起來，飛快給自己拾掇好，然後跟着司翊下了飛機。

　　“都天亮了啊……”

　　顧含舞看着已經大亮的天，開口道。

　　“嗯，現在是早上八點多。”司翊回答。

　　“飛機已經降落有段時間了，我看你睡得熟，就沒喊你起來。”

　　“現在先帶你去吃東西，含含也餓了吧？”他問。

　　顧含舞揉了揉肚子。

　　肚子有點不太舒服，好像是餓了。

　　她點頭，後又說：“可是我想先去找夫君。”

　　“那也得吃飽了才有力氣找。”

　　司翊帶着顧含舞去了一家飯店。

　　“你如果沒吃飽，哪來的力氣找人？萬一路上餓暈了，怎麼辦？”

　　“聽話，先吃點東西，吃完了師父就帶你去找墨麒肆。”

　　顧含舞想了想，覺得司翊說的也有道理。

　　她乖巧點頭：“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