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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終于找到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3359 2024-11-16 15:16

  咚咚的腳步聲,把顧北弦從回憶裡拉回來。

  是照顧華琴婉的護士過來了。

  顧北弦把手裡的花交給她,請轉交給琴婉阿姨。.

  他每個月必來兩趟,有時會幫華琴婉交住院費,有時會送一些生活用品過來。

  護士早就認識他,接過花笑道:替病人謝謝你了,顧總。

  顧北弦微微颔首。

  護士推開門走進去。

  門縫加大,陸硯書能清晰地看到華琴婉蒼白沉靜的面容,雖然憔悴不堪,卻依然能看出年輕時的模樣。

  他捏了捏褲兜裡裝着的首飾盒。

  因為摩挲太多次,首飾盒上面的絨布邊角都被磨白了,沾染了歲月的痕迹。

  裡面裝的是很多年前,他買的一枚戒指。

  他和華琴婉從小跟着京都有名的畫師學畫,她比他大四歲。

  他喊她師姐。

  每個周末的繪畫課,是他最開心的日子,因為可以見到華琴婉。

  那時的她溫婉靈秀,漂亮得像一朵潔白的栀子花。

  十七歲那年,他買了這枚戒指,鼓起勇氣,向她表白。

  她看着那枚戒指,清清雅雅一笑,你比小我四歲呢,你還沒成年,我已經二十一歲了。等你長大了,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子。

  後來她嫁給了楚硯儒。

  後來她生了楚墨沉,又生了蘇婳。

  再到後來,她剛滿月的孩子死了,她瘋了。

  這枚戒指,再也沒機會送出去了。

  陸硯書用力捏緊褲兜裡的首飾盒,首飾盒的邊角硌得他掌心都痛了,卻抵不上他心痛的萬分之一。

  他轉身,擡腳走出去。

  顧北弦和他肩并肩,朝電梯廳方向走去。

  站在電梯門口,看着不斷變換的數字鍵,顧北弦随意的口吻問:這些年,一直沒遇到合适的嗎

  他總覺得像他這種出身的男人,一直單身,不太現實。

  單單是長輩那關就過不了。

  陸硯書握緊褲兜裡的首飾盒,也不是沒有,總歸差了那麼點感覺,相處一段時間,就分了。現在四十開外了,就更沒那個心性了。如今又找到了小婳,我媽也沒理由催我結婚了。

  叮!

  電梯門打開。

  走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人五十開外,穿深色正裝,鬓角灰白,不苟言笑,是楚硯儒。

  女人四十出頭,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寶氣,是華棋柔。

  陸硯書眼神冷下來,笑了,笑容是冷的,你們來幹什麼

  楚硯儒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你以什麼身份來探望我前妻

  陸硯書極淡地說:好友,有問題嗎

  顧北弦主動攬下來,琴婉阿姨是我媽的好友,她托我照料。楚叔叔,這些年付了多少醫藥費,又來過病房幾次,自己心裡應該有數吧你不管,還不許我們管了

  三句話把楚硯儒身上的氣焰澆滅了。

  這些年,他來探望華琴婉的次數屈指可數,醫藥費更是不聞不問,全都交給兒子楚墨沉打理。

  他太忙,應酬太多。

  一個女瘋子,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華棋柔挽起他的胳膊,催促,老公,我們快去看看我姐姐吧。

  楚硯儒拍拍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好。

  陸硯書閃身擋住二人的去路,琴婉不想看到你們,你們這樣隻會刺激得她病情更加嚴重。

  華棋柔柔柔一笑,笑得意味深長,陸先生這話見外了吧我是華琴婉的親妹妹,硯儒是她前夫,是她最愛的人。說不定看到硯儒,她的病就好轉了呢。

  陸硯書眼底閃過一抹淡嘲,疏離地說:你們對琴婉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勸你們善良。

  華棋柔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陸先生,這話說得太過分了吧我們倆可都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要是不善良,也不會來看華琴婉,畢竟大家都那麼忙。

  她鬼鬼祟祟地把陸硯書上下打量一遍,倒是你,你終身未娶,該不會是在等華琴婉吧

  陸硯書面無表情,手指微微攏起。

  要不是長久以來的良好修養,一耳光就甩上去了。

  華棋柔笑容變得輕佻起來,還真讓我猜對了。

  她偏頭對楚硯儒說:老公,你看天下竟有這麼癡情的人。風度翩翩的一個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不好,偏偏對一個女瘋子念念不忘,口味可真重啊,啧啧。

  啪!陸硯書手起掌落。

  一耳光甩到了華棋柔臉上。

  猝不及防,華棋柔被打蒙了,半邊臉生疼,耳朵也嗡嗡作響。

  她卸下僞裝,怒道:姓陸的,你憑什麼打我

  陸硯書從顧北弦手中接過消毒濕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淡淡道:抱歉,沒忍住。

  沒忍住,沒忍住你就可以打我華棋柔舉着手朝他沖過去,想還那一巴掌。

  楚硯儒拉住她的手臂,下次你說話注意點,不該說的不要說。

  華棋柔被拉住,還想往前沖,我說的是實話呀!

  好了,我們回去吧,改天再來看琴婉。楚硯儒拉着她就要走。

  華棋柔卻死活不肯走,來都來了,總得看看人再走。

  顧北弦擡眸看向站在旁邊的護士,這倆個人,以後禁止他們來探望琴婉阿姨。

  護士為難,他們一個是病人的親妹妹,一個是病人的前夫,按照醫院的規定是可以探望的。

  顧北弦語氣微冷,這些年,我沒少向你們醫院捐贈醫療設備。如果這點要求,你們都做不到,那我要好好考慮一下,明年還捐不捐了。

  聞言,護士忙說:我知道了,顧總。

  她轉頭看向楚硯儒和華棋柔,楚先生,楚太太,您看……

  楚硯儒不甘示弱,開口道:明年的醫療設備,我來捐。

  一聽楚硯儒要往外出皿,還是因為華琴婉,華棋柔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挽住他手,陰陽怪氣地說:老公,我們走吧,不讓看就不看。反正不是我們沒良心,是有些人居心不良,不讓我們看。

  電梯門再次打開。

  她挽着楚硯儒的手臂,走了進去。

  看着合攏的電梯門,陸硯書極輕地搖頭,當年琴婉嫌我比她小四歲,不夠成熟,選擇了比她大五歲的楚硯儒。她那麼聰明的人,卻不知道,男人有沒有擔當,和年齡沒關系,由人品決定。

  顧北弦深有感觸,是啊,是人是狗,隻有落難了,才知道。

  他指的是楚鎖鎖。

  他順風順水的時候,楚鎖鎖對他好得上天。

  一聽他的腿這輩子站不起來了,她跑得比兔子還快。

  見他腿好了,又回來複合,各種騷操作,惡心他和蘇婳。

  兩人乘電梯離開。

  分别時。

  陸硯書再次叮囑:不要告訴小婳,琴婉就是她媽媽。她年輕氣盛,又是性情中人,一旦知道,肯定會跑過來和琴婉相認。在當年的兇手未抓到之前,她是我的女兒最安全。

  顧北弦嗯一聲,我派人去查當年的案子。

  陸硯書阻止道:你不要出手了,好多雙眼睛盯着你,一旦你出手,會被人懷疑。我和顧謹堯配合警方暗中調查就好。

  顧北弦略一沉思,也好。

  兩人各自上車。

  回到鳳起潮鳴。

  蘇婳正在閣樓畫室裡畫一幅畫。

  旁邊立着一面穿衣鏡。

  她對着鏡子作畫,畫的是她的自畫像。

  臉畫完了,身子畫了一半。

  怎麼忽然畫起了自畫像顧北弦走到她身後,伸出手臂緩緩抱住她,隔着衣服能感覺到她身上婀娜有緻的曲線。

  蘇婳微微偏頭沖他笑了笑,我爸說我和我媽長得像,我就想把媽媽畫下來。

  看到她這麼想念媽媽,顧北弦心裡起了一絲漣漪。

  她媽媽就在這個城市,卻不能相認。

  不相認也好。

  相認了,看到華琴婉那副模樣,她會更難過。

  顧北弦握着她的細腰,把她扳過來,垂眸凝視她許久,忽然低下頭,輕輕咬了咬她的鼻尖。

  小時候見她第一面,看到她粉粉的鼻頭,就特别想咬一口。

  沒想到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他身邊。

  蘇婳被他咬得癢癢的,擡手輕輕推開他,笑道:你今天是怎麼了

  顧北弦按着她單薄的後背,用力按進自己懷裡,說:蘇婳,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

  蘇婳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逗樂了,本來就沒分開啊。

  嗯。他聲音低沉:蘇婳,我愛你。

  比她想象得更愛。

  那份愛,很厚重,跨越了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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